当胡言在马六等人的簇拥下,出现在城门前时,城门已经大开。
一位四十左右的绿袍官员打头,二十余名制置司衙门的官吏迎候在门前。
胡言走近那绿袍官员,平静地问道:“你姓徐是吧?此前是你把我的这些护卫拦在了城外?”
徐稷的眼皮跳了一下,忙解释道:“下官徐稷,因城内刚被乱兵肆掠,怕再进外兵,引起百姓恐慌,故而行此下策;还请制置使大人体念下官一片公心!”
他这话听起来好似有理,而实际上,他将胡言的这支兵拦在城外的真实用意,是在向制置司的同僚展示自己的手腕;同时,也是告诉胡言,在楚州,他徐稷不可轻视。
胡言淡淡说道:“你这话本来没错,只是不应该在他们出示了郑令人的敕命文书后,还强硬地将他们拦在城外。”
胡言的这句话没有愤怒,但听在徐稷的耳中,让他开始为自己的小聪明生出了后悔。因为对方越是平静地对待你的挑衅,那么此后的反击,会更加的可怕。
话毕,就见胡言不再理会徐稷,而是转向制置司的一班官吏温和地说道:“胡某不过一后生晚辈,此前于楚州无尺寸之功,有劳各位同僚在寒风中出城相迎,实在是惭愧!还请大家与胡某一同进城,将来共同经营好楚州,使这里成为我大宋淮河防线上最坚硬的屏障。”
他这一番态度,自然让一班官吏心中松了一口气。个个心道:这年轻的上官还不错,没一点此前许国那跋扈样。
胡言带头步行在前,制置司一班人以官秩排列在后,再就是郑屠、马六和那一营三百来人的护卫,缓缓进入了楚州城。
刚被洗劫过的楚州城,还没有完全恢复元气,空气中仍带有一丝的血腥气。街道上的行人寥寥无几,且都行色匆匆,显然还没从乱军的劫掠中回过神来。
而道路两旁的不少铺面,被打砸过的痕迹相当明显,有的门楣上还挂有白色的巾幡,时不时有抽泣声传来。
行进中的胡言有些愧疚,因为若不是他有意促成李全反叛,这些本都可以避免。
然而历史经验告诉他,成大事者,不能心慈手软。所谓的成功,往往都是从血腥中走过来的。
行进到原来的制置司衙门,这里只剩下了焦黑的残垣断壁。
胡言迈步走了进去,皱眉望着眼前的一切。
徐稷这时凑上前,讨好的说道:“大人,这里被乱兵烧成此样,一时也修缮不好。下官已经强征了一家客栈,大人不若前往暂时歇息。”
胡言摇了摇头,问道:“拨给李全的节度使府,现在可还安好?”
徐稷的眉毛一皱,迟疑地说道:“他的兵虽然祸害了楚州城,可朝廷暂时还未夺他的官职,大人若征用他的私宅,岂不是要逼反了他?”
胡言冷笑反问道:“他李全纵兵把制置司衙门都烧了,库房的物资也抢夺一空,难道这不算造反,那什么才叫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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