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许定这个人,胡言很有些兴趣。不仅仅是因为他对自己的图谋有所察觉,还因为这个人行事让人捉摸不透。
他明明已经掌握了自己拥有大量铁匠,并试制火药的事实,却没有向他的东主袁柖汇报,这令胡言多少有些意外。
此刻俩人相会,并没有行那官场上的繁文缛节,俩人都拱了拱手,就相对着盘膝而坐。
许定将手拍了几拍,没过多久,门前守候的那文静女子,就领了一妇人端着一个铜盆进来。那妇人将盛了清水的铜盆伸向胡言,胡言便将手放入盆中洗了一下。
水的水温是温热的,在这冬日让人感觉很享受。胡言略微泡了一会,便将手抽了出来。而那名文静的女子立刻上前,她轻轻握住胡言的手腕,将胡言的手由敞开的衣襟,塞进她的怀里。
她内里穿的是一件棉布的内衣,胡言凭着触感知道,这件内衣是自己服装作坊生产出来的汗衫。
女子抓着胡言的手腕,把胡言的双手在自己胸前柔软处擦拭了几下,这才默默松开。
然后她拎起茶壶,为胡言和许定斟上茶水。随后她弯下腰来,把红红的嘴唇挨近胡言的耳朵,柔声说道:“员外郎,贱妾便先告退了。若有什么吩咐,你只须拍一下手掌,贱妾便会立即过来!”
那女子低头说话时,贴得极近,身体已经靠在了胡言的身上;而她的发丝,也拂过了胡言的脸颊,叫胡言的脸微微一热,那感觉像是被女子调戏了一番似的。
胡言让她这几下撩得有些心猿意马,口舌有些干燥起来,就“嗯”了一声。
文静女子得到应允,便直起身来,摆动她那纤细的腰肢,款款行了出去。
待那女子离开,胡言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把指尖伸到鼻子处闻了闻,上面似乎还存留有一股清淡的奶香。
他拿起茶盏,抿了一口,然后尴尬的自言自语道:“这熙春楼的花样还不少,如此净手方式,倒是让人长了见识。”
许定呵呵一笑,笑得有些猥琐。
“员外郎可是花丛中的高手,熙春楼这点小把戏,又怎么入得了您的眼?”
胡言明白他指的是自己把宁国夫人收入了囊中,也笑着自嘲说:“胡某算是什么高手?这情债欠的多了,家里的队伍可是日渐壮大,以后怕是要应付不过来了。”
接着摸了摸鼻头,话锋一转说道:“不过,不以嫁娶为目的去泡女人,都是耍流氓。胡某好在都娶回家中了,所以,胡某其实是个厚道人。总捕头,你以为呢?”
这叫许定如何接话?他只能淡淡一笑,把心里鄙视的话都收了起来。
“下官约员外郎来这里见面,是有一事不太明白,想向员外郎请教。”
许定来了个单刀直入。
胡言大致能猜到他想问的是什么,不过还是让他自己问出来更好,就坐正了身子。
“员外郎,你在天台的下洋,聚拢了近万的归正人,又是制造火药,又是炼铁,你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