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完颜鲜于正为此伤神之际,结果出了章启成被宋国的员外郎打了一事。于是,他就想借着这件事,逼宋国把岁币结清。可现在来看,这计策根本没用。
他皱着眉瞪着驿丞,气呼呼地说道:“我大金为何要去拿下楚州?那里既无粮草,又无银子,你当我大金勇士的命不值钱么?”
驿丞陪着笑说道:“上国尊使有所不知,这位员外郎非一般之人,他做官之前是个大商人,手中的家财,不敢说富可敌国,几百万两还是有的。”
完颜鲜于听了一下就张大嘴。几百两银,这个姓胡的员外郎也太富了吧,不行,爷得抢了他!
他现在看出来了,想从宋国朝廷要回岁币是绝无可能。而且人家现在胆子肥了,也不怕你虚声恫吓;真要动刀兵,这宋国也不是想象中那么好欺负。那么,相对宋国来说,打个楚州就要容易得多了。
只要抓住了这姓胡的,就会有大把的银子。完颜鲜于相信,新帝绝对会同意干这一票。
于是他问道:“我们若调兵去取楚州,你们宋国到时不会趁我其他地方守备空虚,从而兴兵吧?”
驿丞一摆手笑着说道:“贵使大可放心,我宋国朝廷上下对这姓胡的都很头疼,巴不得他归了西天,怎么会去帮他。”
完颜鲜于听了先是不信,可想了想自己所知汉人官员的德行,大多是些背地里使绊子、下黑手的角色,就信了那驿丞的话。
完颜鲜于在这边与都亭驿的驿丞密谋,都亭驿的另一间房里,章启成的夫人,杨云翼的女儿杨氏,也在见一个人。
这人是一身宋人百姓的打抢,而且是个女人。
就听这女人说道:“小姐,胡言这厮是近两个月才来的临安。他原本是台州府天台县县学的一名先生,据说曾有个‘白字’先生的字号。半年前他的日子过得还穷困潦倒,不知怎么入赘到了一姓郑的屠户家后,突然就发了家,还以博学扬名天下。”
“他手里有五样生意非常赚钱。这五样分别是白酒、水晶杯、镜子、棉布衣服和皂类。我们熙春楼的酒和水晶杯,就是他郑氏商行的出品。”
杨氏听了,一张小嘴吃惊地张大了。
“这些生意原来都是他的?我还以为是宋国自海外贸易而得呢。”
那女人又接着说道:“这厮来了临安,不到一个月便勾搭上了杨皇后的妹妹,也就是那位宁国夫人;他通过宁国夫人,又摄取了五品员外郎的官秩。在不久前,这厮还将宋国丞相史弥远的心腹,宗正寺主簿梁成大用计杀了。由此看,此人颇有心计,手段也够狠辣。”
杨氏听了这些,眉头就皱了起来。
“我们安排楼里的姑娘,从各色人等嘴里打听到:这胡言手下有数千从淮北和山东路过来的归正人,他身边的那些护卫,原本就是山东路的盗匪。而他在天台县的那丈人郑屠,据说是个盗匪头子,曾在沂州率领暴民与我大金做对。”
听到自己亲信的婢女所述,杨氏一双手那纤细的手指就绞到了一起。
就听那女人又说道:“小姐,这厮今晚要在我们熙春楼,与临安府的总捕头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