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胡言这个名字,若是几个月前在临安城这里说出来,没人会听进耳朵里;
可现在不同了:
对商人而言,这就是他们要刻意去巴结的财神,好从他那里进些紧俏的白酒、水晶制品和香皂,发上一笔横财;
而对于文人们来说,这个名字则带上了一点传奇,堪称励志的典范。
从天台山传过来的有关他的故事,简直可以拿来说书;
一个曾经走投无路的赌徒,白字连篇的县学先生,陡然间将儒学颇有些根基的天台,闹得天翻地覆;连天下读书人都敬服的朱文公之《论语集注》,他也敢说是错的,还拿出了让人难以反驳的说词,这叫文人们发出感叹:天下何人不识君!
除了如夏子钧这类心思都用在了别处的人,没人能忽略了天台胡言这几个字,就连济国公赵竑,也不能。
旁边几桌的酒客,听到天台胡言这个名字,不觉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们的目光都从潘家兄弟身后的赵竑,转到了胡言的脸上。
已经有人寻思着,要不要上前去搭个话,好结个善缘。
潘家兄弟傻愣在原地,他们没有想到面前之人,就是他们的表哥薜丛极为推崇的胡言。
济国公赵竑,可不止一次在他们兄弟面前盛赞胡言,称胡言为当世诸葛,料事如神,一言能定天下兴亡。
以胡言现在的名声,别说骂他们兄弟傻逼,说几句斥责的话,就是被他在脸上打一耳光,兄弟俩也不会太过计较。
可现在,自己兄弟俩特么的是故意来寻胡言找茬。
赵竑只是微愣了一下,心说自己幸好没有莽撞,一上来就得罪这位风头正劲的秀才。
他上前分开正发着愣的俩兄弟,先作了一个揖,然后笑吟吟问道:
“阁下便是天台县学的小胡先生?”
不等胡言作答,就忙着自我介绍道:“我乃济国公赵竑,闻先生之名久矣;前些时还向朝廷举荐先生,去楚州任职为国以镇边事呢。”
赵竑对胡言的态度,让准备与胡言撕破脸皮的夏子钧措手不及;
他心道:济国公不是来帮我的么,怎么反跟自己的仇家示好起来了?
又看向潘丙,就见潘丙一张脸很难看,额头上都布满了汗珠。
他拉了一下潘丙的袖子,小声问道:“潘兄,这姓胡的什么来头,济国公怎么反倒巴结他去了?”
潘丙此刻心里正悔恨听了夏子钧的教唆,来寻胡言的麻烦;
见他来问,就一瞪眼骂道:“你这厮什么玩意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连现如今天下读书人都想结交的胡大才,你都敢惹,还把我兄弟二人也扯上了,我看你是不想在太学混下去了吧?”
说着,他将拳头捏得咯吱作响,那神态像是要把夏子钧吃了似的。
夏子钧一缩头,心道:姓胡的这厮有这么大的名头?他不就是乡下来的一个秀才,一个土财主么?
又向四周一看,就见众人都用热切的目光看向胡言,心里就五味陈杂起来,暗道:不好,我惹了不该惹的人,这姓胡的家伙绝不是此前以为的小角色。
他现在后悔万分,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化解眼前的危机,心想着是不是上前给胡言跪一个,以求他的谅解?
可接下来的一幕,让夏子钧开始怀疑人生了;
就见胡言也不向济国公还揖,反而背转过身去,用屁股对向了赵竑;
只是这样也就罢了,他居然连着来了悠长的两响,令所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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