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在海上漂浮了差不多有一旬,总算进入了杭州湾;
又逆流前行了一日,胡言便望见了钱塘县江北那片土地。
此时他生出了一种熟悉的陌生,这里便是这具身体的家乡;只要登上岸去,用不了一个时辰,就到了原本胡言的老家胡家村。
纠结了半晌,胡言最终还是决定往胡家村走一趟。
话说自己的父亲胡四和大伯胡三夫妇,就埋在这里,自己路过不去祭拜一下,将来也不好向未来的贾贵妃交待。
胡言把意思跟黎大官人一说,黎大官人当即决定船在此地停靠一天,待明天早上再出发。
他诚心巴结胡言,也要陪着胡言一起去祭拜,如此,两边的人马二十余人,就浩浩荡荡前往胡家村。
人多,又有王氏这小脚女人,自然是慢得可以,胡言思乡情切,那等得急,就吩咐徐天领着众人慢行,自己放开步子疾行。
他走得快,不一会就将队伍远远甩在了身后,只用了半个时辰,就远远望见了胡家村。
话说锦衣不夜行,可胡言却不想去招摇;
他从包袱里找出以前的旧青衫,套在了身上。
在他的记忆里,自己这一脉在胡家村并不受待见。
大伯胡三只是个卖豆腐的贩夫,穷苦了一生,到最后也只是用草席一裹,在乱坟岗挖了个坑就葬了。
前胡言是没有本事,现在换了自己,又干出了这么大的家业,再不将自家的几座坟好好修整,以后就算是做出了惊天动地的大事,也一样会被人戳脊梁骨。
胡言靠近村子,路上也没遇见什么人。现在是初冬,尽管还没到瑟瑟发抖的时节,这村里人却都窝在了自家避寒。
放眼看过去,村子也不大,只一百多户人家;
这里与胡言穿越前去旅行时,看到的古朴乡村大致一样,房屋都扎堆在一起,一条条小路在村子里盘亘,主干道也只一米多宽的样子。
又行了一段路,就见道路旁一户人家的院门敞着,一个老汉正在劈柴;
他听见脚步声,就朝胡言这里望了过来。
“秀才,你寻哪家?”老汉看来是个热心肠的人,他招呼胡言问道。
胡言记不得他是谁,就答话道:“我叫是胡言是来寻自家的老屋。”
“胡言?胡四的儿子?”那老汉皱起眉头,有些吃惊的望着胡言:“你不是投奔你那姐姐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胡言的生父在宗族里排行老四,而大伯胡三排老三;乡里人起名不讲究,很多人就按排序起名。他父亲死得早,五岁时就跟了大伯生活。
“我丢了差事,回来看看老屋,顺便祭拜一下我父亲和大伯”胡言答道。
那老汉打量了胡言一会,叹了口气说道:“你家老屋早没了,自你大伯胡三过世,你去了楚州投靠你那当官的姐夫,族长便将你家老屋收了;现在那里重新整过,是族长嫡亲一脉的五赖子住在里面。”
胡言的眉头锁在了一起;这五赖子他有些记忆。
五赖子是族长的堂弟,好恶逸劳,喜欢干些偷鸡摸狗的事;他把自己的家业败光后,就去了临安城混江湖,据说在一家青楼还做了打手的小头目。没想到他临老了,居然回来占了自家的老屋。
胡言板起脸来不悦地说道:“我家这一脉又没有绝了,族长他凭什么就把我家老宅,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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