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的晨跑已经坚持了三个多月。从一开始跑个三四百米就想躺倒放弃,现在一次性跑上七八公里,也没觉得自己有要死了的感觉。
人的身体适应性太强大,你只要咬牙挺过最难的那一段,身体就会舒展开来去适应;只有到了下一个极限处,才会又生出艰难的感觉。体能,也是需要一个个通关。
胡言现在的感觉很好,他身体的肌肉正在强化;现在跟穿越前的自己相比,还要强壮一些。
跑完步,胡言就在一片小树林的边缘踢腿伸腰,等着贾似道他们。
约有一刻钟时间,贾似道喘着粗气,在刘宝儿不断的鼓励下,跌跌撞撞跑了过来。
贾似道是第一次接触晨跑,跑得很辛苦;所幸有刘宝儿陪着他,又要在胡言面前争面子,总算是坚持跑了下来。
到了终点,贾似道再也站立不住,就躺倒在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胡言冲上去一把将他拉起来,硬拖着他来回走动。
“跑完步不能马上就休息,要走动一会,等气息平稳之后就去拉伸;马上休息会导致心血量减少,造成身体各方面不适。”
贾似道这时只觉得自己要死了,哪有气力与胡言答话,任由胡言去摆弄,只盼着早点完事好躺下来。
这来郑宅生活的第一天,就给了贾似道极大的震憾。
胡言这个舅舅在他眼里就不是个人!
尼玛,一大早就被拎起来折腾,跑步、练拳不说,还要背书!
这是人过的日子吗?
他真的有点后悔投靠过来。心想着,还不如回松溪老家去快活的过日子。
可想想刘宝儿的话,他又忍了。
刘宝儿说起舅舅就满眼放光,他把胡言舅舅说的仿佛圣人一般,是这天下最有本事的人。
“我舅舅既然这么有本事,他怎么不去科举中个状元;中了状元可是可以当上大官的!”
他嘴里这样说着,心里却想:舅舅要是能去当官,那自己的娘亲就不用跟着别人受苦了;舅舅有权有势了,自然会把自己娘亲接回来。
可刘宝儿鄙夷的望了他一眼。
“先生之志可不在做官,他的志向是解万民于苦悬,创立一个耕者有其田,人人平等,人人都有尊严,都有饭吃的社会。”
“那你跟我舅舅学习,岂不是也不能做官?”贾似道问。
刘宝儿迟疑了一下,缓慢说道:“倒也不是不能去做官。先生说他志在四方,做官受拘束。可我们不一样,我们学了他的知识,要去实践,去做实事;而做了官才能更好的去为天下百姓做事。”
贾似道私下里把这些话都传给了贾玉华,贾玉华听了想了好半晌才说:
“舅舅的才学据说已经传到了临安,史府的下人在私底下也说:史舅舅现在也对舅舅惧怕了几分,可见爹爹以前说他才不堪用是看走了眼。”
“他志不在做官也有道理。你看他家这好日子,临安那些高官又有几家能比?就是沂王府怕是也比不了。做不做官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我早上也被两位舅娘拉着打什么太极拳,说是舅舅自创的,对身体有益。舅舅也为我们好,你这边就咬牙忍着。”
“你是个男子汉,别人能吃的苦你为什么就吃不了?跟了舅舅好好学,不说将来做官,就是能成为富家翁,也总好过跟二个哥哥,为那几亩薄田争个面红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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