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们太纯朴了,求知欲极强,还特么懂礼貌,守纪律。
这样的学生,你教起来不会感到累。
晚饭过后胡言在院子里溜达消食,郑屠这时一脸笑眯眯凑了过来。
“干啥?别凑太近,你有口臭。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快点,我忙着呢!”
郑屠忙用手遮住嘴,陪着笑说道:“贤婿,俺刚才去倒剩下的饭菜,碰上老刘头了。”
胡言暗叫一声糟糕,吃完饭后忘记告诉郑屠,要背着人去倒剩饭剩菜的事了。
“你没说是我让你倒的那些剩饭菜吧?”
“俺没说,他也没问。”
“嗯,那就好!”胡言寻思着明天就郑屠倒剩饭菜的事,要在学生中掀起批判郑屠这类粗人,奢侈浪费之风的高潮。
“贤婿,老刘头说,他大孙子下学回来后,一个劲的夸你的课讲得好。他家大孙子说,那帮学生都说,以后只听你授的课,不听其他先生的课了。”
卧槽,那怎么行,如此一来,我岂不是成了县学所有教师的敌人!胡言心中一阵后怕。他开始思谋,要怎样才能阻止学生们的这种行为。
“贤婿,俺早就看出来你有大才。从你给俺的铺子写招牌那天起,俺就对大妹说,你早晚会成为大人物。”
郑屠开始表功,他完全忽略了与郑大妹曾争论胡言字丑的事。
“大事不好了你还得瑟!”
“怎么就大事不好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懂不懂?”
郑屠茫然的眨巴了一下眼,摇头道:“不懂,俺是粗人。”
胡言叹了口气,掉头钻进了自己的屋里。
身后传来郑屠恶狠狠的叫声:“谁敢对俺女婿不利,俺就绝饶不了他!”
胡言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此后数天,他都只能在大讲堂授课,渐斩的大讲堂也快站不下了。
他又不经意的向窗外看了一眼,结果发现大讲堂的窗外,也有一片顶着头巾的脑袋。
胡言知道,麻烦怕是就要上身了。
别人都快没学生教了。这一天两天还行,时间久了,不是逼着他们交饭碗走人?
午间去斋堂吃免费饭菜的时候,遇上的十数位县学同事,都是头一低,从一边绕过了他。
打了饭菜,他上桌一坐,这张桌子先前坐着的人,便端了自己的食盒像避瘟神一样,去往他处坐了。
瞅着左右挤得满登登,都快坐不下去了,而自己这边却空荡荡的,胡言不觉一笑。心中暗骂道:“一帮子煞笔,这是惩罚我呢还是惩罚他们自己!”
三下五除二,解决了面前的食物后,胡言就昂头走了出去。隐约间,他感觉有人在身后盯着自己的背影。
胡言装着不知,又走出好大截。然后就听见方才还寂静无声的饭堂里,叫骂声一片。
“这个小杂种,以前唯唯诺诺的像个孙子,给老子提鞋都不配。这授衣假一过,尤其是大辩论后,居然踏马的抖起来了!”
胡言听音辨出是魏先生,这家伙跟着吴学究与自己作了几次对,到现在还没接受教训。
“这还不是拜你们几人所赐。若不是你等非要去藏书阁寻事,也不会有了这场公开的辩论,更不会现在弄成这副局面。”一人拉长了声音,不满地说道。
“李先生说的在理。你们也真是的,去招惹他做什么,现在弄得大家都没学生教了,这是何苦?”一人也跟着抱怨说。
一时之间,饭堂里众人杂七杂八的相互又争辩起来。
“诸位,勿须丧气,且静一静,听我说。”一人突然高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