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贲想通过品茶叙旧,与潘徐二人结成同盟的愿望,终归是没有达成。
无话可说的三人出了茶铺,便各自散去。
徐步长往应台门而去,他的竹溪书院在螺溪东横山南麓的响堂村,正是东门方向;
潘时举往西走;
他的思贤读书馆就在西门外五里的思贤桥边,与县学相距不远。
田贲则要去周八钱的铺子;
他此次入赤城,一应花费俱是周八钱来掏腰包;
这位金主很大方,不只是酒菜,女人方面也是一天一换,让田贲很享受。
徐步长与潘时举二人分了手,便一路急走,在将近到了应台门时,就又望见了郑记肉铺四个字。
这几个字是胡言新写的,用的是草体,笔走龙蛇,初看颇有气势,但一细究,就觉着骨架有些缺憾。
不过徐步长现在无心去逐字分析胡言的字,他要赶在天色入夜之前返回响堂村。
刚要从郑记肉铺门前趟过去,他就门内有人急喊:“徐步长,步长兄!”
徐步长停住脚,望过去,就见是身着常衫的薜县令。
薜县令冲出郑家,一把就抓住他的手:“步长兄,你运气真好,赶上了晚饭的时间,可有了口福!”
徐步长一愣,说道:“我的县尊大人,徐某正急着要回去,天黑了路可不好走!”
薜县令一笑说道:“不好走就在我县衙留宿一晚,你我正好叙叙旧。”
徐步长一摇头:“你当你的县太爷,我教我的书,又有何可聊的!”
薜县令腆起脸来劝道:“步长兄,遇上了就是缘分,这餐饭你一定要吃,不吃会后悔一辈子!”
徐步长不悦道:“薜丛,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薜县令厚着脸皮挽住了徐步长的手臂:“薜某拚着被你步长兄骂成屎,也要把你留住;错过这一餐菜食,可比错过成仙还叫人难受!”
徐步长愕然:“薜丛,你什么时候说话变得如此粗俗了?而且还又变成了一个吃货?”
薜县令却笑着说道:“步长兄,你现在别笑话我,等你吃过他家的菜,也会变成一个吃货!”
他家,是谁家?是这屠户的家吗?
不情愿地被拉进郑记肉铺的门,徐步长觉得自己真不该给姓薜的这面子。
郑家没有一丝的书香之气,大堂门两旁既无对联,大堂之内更无书画高悬;
在本应悬挂孔圣人画像的位置上,却摆着一株枝干盘曲、苍古雄奇的黑松。
这是对圣人的大不敬啊!一个读书人,天朝的秀才,怎么能不挂孔夫子的圣像呢?
徐步长见了这副情景,心里很不痛快;
若是胡言此时在他面前,他一定会严厉地训斥几句。
可他没见到胡言来迎,只有郑屠大大咧咧的迎上来,说了几句场面话。
徐步长当然知道这人是个屠夫,他只是拱了拱手,便不再搭理郑屠。
薜丛拉住郑屠,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郑屠这才不情愿的往后厨去了。
没过一会郑屠便回来了,轻飘飘说了声:“俺女婿知道了,他正在忙着配料。”
话毕,便去为徐步长和薜县令泡茶。
薜丛一点都不以为意,他就像到了自己家,将徐步长安顿在他的对面坐下,便翘起二郎腿,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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