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爷爷,你错了;我先生不是白痴,他学问可大着呢!”
田贲正诋毁着胡言,一童子突然过来插话,让在座的三人俱是一愣。
来的是刘宝儿,他这几日一直都在茶铺看书。
现在刘家生意太好,全家人都要来铺子里帮忙,刘宝儿自然也就只好来这闹处来学习。
他本来一直是在厨房躲着读书,见茶水烧开了,而小二和自家大人都在忙,便来通知爷爷,却没想到正好听到田贲说胡言是白痴,便上前为自己的老师辩护。
田贲皱了下眉,显然对这孩童没礼貌的行为有些反感;
徐步长微愣了一下,就拿眼望向潘时举;
潘时举倒是不怪这孩童无礼插话,他饶有兴味地望着孩子,想着是不是从这孩子的嘴里,去了解一个真实的胡言。
手提着银瓶在雅间外侍候的老刘头慌了,在坐的三位可都是大人物,自己的大孙子闯过来胡说一气,这可不是闯下了大祸吗?
“你这孩子,爷爷不是叫你不要乱跑吗,怎么跑来雅间捣乱?”
他忙乱着一把揽住大孙的肩,呵斥道。
接着又对在座的三人赔上笑脸:“小老儿这大孙不懂事,还请各位老爷勿怪!”
接着他扳着孙子的肩,想要将他弄离了雅间。
潘时举这时发话了:“刘大掌柜,这便是你那在县学求学的孙子?”
老刘头惶恐的答道:“是了进士老爷,小老儿这大孙子此前却恰好跟着胡先生蒙学,他还小,没什么规矩,还请几位老爷宽恕才好!”
潘时举一笑,说道:“他还是一个孩子,我等怎会责怪于他!”
接着又转而向对面二人说道:“这等年龄的小儿,天真无邪,说话最为可信;他既然跟着胡言读书,那对胡言也必然是有着最直观的感受,我们不若听听他是怎么看待的胡言,田兄和徐兄觉得可好?”
徐步长笑着点了点头,他对胡言只是好奇,倒并没有什么芥蒂;
而田贲稍迟疑了一下,见徐步长同意了,也只好跟着点了头。
于是,潘时举伸手将刘林拉到身边来,教他依在自己身上;
只是刘林先前让爷爷责怪,这时倒是有些胆怯了,身体僵硬着,一副想溜又不敢的样子。
潘时举自然感受到了孩子的抗拒,便抚摸了一下刘林的头,轻言安慰道:
“别怕,有什么话直管说,对面的两位爷爷可是天台这里学问最高的先生,以后你得了他们的指点,中个进士当不在话下。”
田徐二人听潘时举这样一说,心里自然是有些得意;他们平日里待人虽然和气,胸中却一直埋着傲骨,并不觉着自己比当世那些成名人物差到哪里,只不过是气运差了些而已。
这心顺了,看向刘林的目光就柔和了下来。
而老刘头也松了一口气;心道:原本以为闯下了祸,却没想到因祸成福,反而成就了自家大孙一个机会,
可是,刘宝儿接下来的话,叫他们几乎要吹胡子瞪眼了。
就听刘宝儿大声说道:“我不要他们来指点,胡先生的本事比他们可大多了;这些日子,胡先生了教我很多很多旁人都不懂的知识!”
说罢,一双眼睛还非常鄙视的朝田徐二人,斜了那么一眼。
刘宝儿的一番话,不只是叫田贲和徐步长觉得没颜面,便是潘时举的脸,也阴沉了下来。
他没想到,这孩童居然如此不识趣,自己给他一个被抬举的机会,他却当成了粪坑。
这不是打他的脸是什么?
老刘头吓得几乎要软倒在地,面前的三人,随便一个都不是他能得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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