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出了不明液体。方才冲鼻的味道,就是从这些马子里散出来的。
几个汉子缩在一起,他们旁边是散乱的纸被和几张破席子,还有几件比乞丐身上的衣衫也好不了多少的黑衫。当然,这些衣衫无一不发出酸臭的味道。
胡言向里走出几步,那几个汉子的脸色就又白了几分。
“胡大爷,我们马爷说了,他不在家。”报信的那汉子从里屋转了出来,战战兢兢地说道。
胡言捏着鼻子边走边说道:“既然马爷说他不在,那就麻烦你告诉他,胡某没进他的屋,是去了别家。”
说着,人就到了马爷里屋的门口。
那汉子一矮身,人就顺着门框溜向一边,然后撒腿跑向一帮子同伙,与他们挤在了一堆壮胆。
胡言到了里间,空气略好了一点。
他摸了摸捏得有点发酸的鼻子,带着不怀好意的笑,看着躺在床上的那位。
现在的马爷哪里还有过去的威风:他的头叫人拿粗麻布包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肿起老高。
“胡大爷,您老怎么过来了?”
“快请坐,快请坐下;只是小的这里没有茶水,还请胡大爷不要见怒!”
马爷脸上挤出一丝难看的笑来。
胡言看看屋里的那张破椅子,抬脚就跺了上去;就听“嘭”的一声,那椅子哗啦一下就散了架。
“你这屋哪有椅子给胡某坐?你分明是待人不诚啊!”
马爷的一张脸更加难看了,他带着哭腔道:“胡爷,胡大爷,小的以前没长眼,还请您大人不见小人怪。”
胡言嘿嘿的笑了几声,问道:“听人说,你抱上了王县尉的粗腿?”
见胡言发问,马爷不敢隐瞒,他低声下气说道:“县尉老爷也只是把小的当个腿子使唤,没太当回事。”
“要不,小的以后就跟着大爷您,给胡爷也当个腿子!”
胡言一脸嫌弃地说道:“我用不上你这类人。”
“我这次来,是给你两个选择。”
“哪两个先择,胡爷您说。”
“这一是,老老实实在赤城这里寻个正经营生,不再干欺负人,收保护费的地痞泼皮行当。”
马爷眼珠子转了几转,寻思自己一无所长,除了干些无赖泼皮的事,再也做不来其它的事;就问:“胡爷,您说说第二条。”
“这第二条就是,你离开赤城,到别处去祸害。”
马爷听了马上就哭丧着脸道:“胡爷,小的打小就在这里长大,离了这里,如何活得下去。”
胡言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子,带着一丝笑道:“你两条都不选也行,咱们俩就打上一架,你赢了,赤城这里随你;输了,不走也得走!”
马爷眨巴着小眼睛,气馁地低声说道:“小的哪敢跟您动手。小的听说了,归正村的伍头领,在您的手上连一个回合都没撑过,就输了。”
“小的跟伍头领也打过,两三个回合就教他打倒,怎么会是您的对手。”
胡言得意地笑了:“那就没办法了,你也只有那两条路可选了。”
马爷眼珠子又转了转,咬了牙说道:
“胡爷,小的告诉您一个秘密,归正村的伍头领在这城里还有一个家。”
“史家为了让他做内应,来对付郑大老爷,把一个婢女许给了他,还生了个儿子。”
“其实那婢女跟了伍头领之前,就被史主簿睡过了,那孩子千真万确就是史主簿下的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