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大老爷的判决,让尽管有点心理准备的吃瓜群众,吃了一惊;
因为这可是破天荒头一回,官府偏向着归正人的判罚。
在过往的十数年里,归正村但凡与本土乡绅起了纠纷,占了便宜官府便要追究责任,吃了亏,官府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人们已经习惯了归正人逢官司必输这个规律,现在突然间官府开始主持公道了,这叫大家怎么会不觉得稀奇?
沉寂了一会后,广场上再度喧嚣起来。
“这知县大老爷还真敢判,他就不怕我等抗税吗?”一人忿忿不平地说道。
“你凭啥抗税?知县老爷这判罚也没毛病,要怪就怪周掌柜太贪心,设局坑人家归正人。”有人马上反驳。
“我说兄台,你这屁股是不是坐歪了?那周八钱再不是东西,可他也是我们天台人,你怎么能向着那些归正人说话呢?”
“我这不是向着谁,是向着理!”那人理直气壮地回答。
他接着说道:“你想想,如果官府以后所有的案子都能这样公平公正,那我们这些穷汉还用怕那些大户吗?再遇上大户欺负人的事,就可以来衙门跟他们论理了!”
那人听了一拍脑袋,接话道:“你这话有道理,倒是我目光短浅了,没往深处想。”
他二人正议论着,人群又涌动起来。
原来是衙役准备对人犯施刑了。
这种场面一年也看不到几回,所以大家伙都争相往前挤,想看个真切。
先上场的是潘氏和李二以及牙人;三人早没了先前的神气样,一张脸就如同白纸一样没有一丝的血色。
李二和牙人嘴哆嗦着一个劲的向衙役告饶,而潘氏则一屁股坐在地上,撩起衣衫露出白白的肚皮想要耍赖;
可几个膀大腰圆的衙役们哪管这些,他们将潘氏拖到施刑的凳子上按好了,就把竹篦套在了她的手指上。
潘氏尿了,她只见过别人被行刑,却从没想到会落到自己的身上。
尿液涌出,顺着裤管和大腿淌下,将地面湿了一片;
那骚气,刺激的吃瓜群众先是一寒,继而大声喝起彩来。
衙役们也受到鼓舞,蓄足了气力,将篦片绷紧,就等掌管刑事的司吏一声令下。
待薜县令喊出行刑两字,司吏扯着嗓子重喊了一遍,那四个衙役猛地一扯,竹篦就同牙齿一样开始咬合,将那潘氏的手指挤压的扁了下来。
潘氏发出惊天的惨叫声;这声音极其刺耳,仿佛要将长空都撕裂开来似的,使得众人的心跟着就是颤了一颤。
一下,二下,三下;
到了七八下,潘氏的声音越来越弱;
最后,潘氏已经是气若游丝。
等待行刑的李二和牙人,早已面无人色;
李二用力将头扭向胡言,嘶声喊道:“秀才,秀才老爷,你帮着说句好话,饶过小的吧!”
“就看在过去小的陪你逛窑子,耍色子的份上,跟县令大老爷求个情吧!”
“小老弟,你跟那厮很熟?”薜县令诧异地望向胡言。
“不熟,别听他胡说。”胡言铁青着脸,赶紧否认。
这个账认不得,一认下,刚树立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薜县令善解人意,手一指李二:“这厮太啰唣,给他上刑!”
马上又奔出四个差役,将李二按在一张条凳上,扒了裤子,露出一张微黑的腚,抡圆了齐眉棍就打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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