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转了转,又说道:“还有件事也要你出力。”
李二有了银子,心里高兴,大大咧咧说道:“押司老爷你还有什么吩咐,就一并说来,小人只要能办,就都应了。”
丁押司笑笑,说道:“归正村那边你去走一趟,看看那些贼人最近在忙些什么?”
李二张嘴刚想应下,随即一脸为难。
“押司老爷,归正村那帮人你也晓得,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啊!”
丁押司咬咬牙,又伸手入怀取出二两银子塞进李二手中:
“这件事办好了,东西长街你与马爷二人各管一边。”
李二听了两眼一亮,可想到马爷的凶狠,就迟疑地说道:“只怕是马爷他不肯,他现在有县尉大人撑着腰呢。”
丁押司冷笑一声,寒声说道:“这到了时候可由不得他,主簿大人那里,谁敢不给半分面子!”
听到说是主簿大人出面,李二脸上就笑开了花;
他当然清楚,在这天台,可没人敢驳了主簿大人的脸面;王县尉不行,马爷更不行。
目送丁押司远去,李二便返身钻进了一条巷子里;
他来到一户暗门子家门前,推门就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屋内坐着的是一位三十几岁的妇人。这妇人生了一张圆圆地胖脸,略有些扁平的鼻子两孔朝天。
见是李二进来,她抄起身旁的一堆衣服丢向李二,张嘴骂道:
“你这厮还有脸回来?在老娘这里白吃白睡了几天,还不够么?你是要老娘把你当儿子来养不成?”
李二将头仰起,把手伸进裆内摸出二两银子丢向妇人;
“姓潘的娘们你乱叫个什么,爷是那白吃白睡的人吗?”
潘氏将银子接到手里,掂了掂,脸上有了笑意。
“你这厮是不是又回到你舅舅家,偷了银子来?”
李二翻了个白眼:“他家有屁的银子,顶天也就二三贯铜钱,还看守的像是宝物一般。”
潘氏也回了他一个白眼:“他家穷成这样,你也能狠下心去偷,怪不得他要赶你走。”
李二面皮红了一下。他这次吃了赵三一顿暴打,又怕胡言找郑屠跟他算账,就躲到乡下舅舅家里;只是没过几日,他的手就痒了,趁舅舅家无人之时,偷拿了一贯钱,事后被发现,就叫舅舅和几个表弟打了出来。
无处安身的他又回到天台城里,就窝在了潘氏家里。
这头两天还好,两天过去,潘氏就对他不耐烦了,嫌弃他白吃白嫖,也将他赶出了屋。
他在街头熬了一天,好巧遇上了丁押司,又恰逢丁押司要用他,这腰也就硬了起来。
李二把嘴凑到潘氏耳边,将丁押司的意思说给了她听;潘氏听完就勃然大怒;
就见她瞪起眼来,骂道:“老娘的名声,便只二两银子就打发了?”
李二斜了眼,讥笑道:“你还有什么名声?”
“要名声你还干这半掩了门的生意?”
潘氏脸上一红,也不甘落了下风:
“老娘也只私下里做,却也没出去到处宣扬不是?”
“那给多少银子你才肯?”
“怎么说也要五两银子!”
“就你这货色也敢要五两银子?”
李二就觉得眼前金星乱晃,咬了牙,又摸出二两银子。
潘氏见他裆里还有银子,扑过来就去扯他的裤裆,吓得李二转身就逃。
跑了有百多米,不见潘氏追来,李二就歇了下来。
这时他记起丁押司吩咐打探归正村的事,心想左右现在无事,便去走一趟好了;于是就出了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