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家的门口铺了一层青石板,门板也比巷子中的人家看着新些。
胡言用耳朵再次确认了一下丁押司的气息,最终肯定,那个色鬼确实是走了。而韩小娘子在屋里还不住的骂着:没用的东西,三分钟不到就收了兵,叫奴家七上八下的,甚是难受。
胡言嘴角一勾,差点蹲下来个狂笑。
心道:丁押司果然不够厚道,你就是用猪嘴拱,也得让人家吃个七八分饱吧。
忍了好一会的笑,站上青石板,抓起门环轻扣了几下;
约有二分钟,门内毫无动静。
又皱了下眉,暗骂一声妈拉个巴子,张开巴掌就在门板上重重拍了几下。
门内马上就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接着一个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响起:
“是谁呀,使这么大的气力?”
“你要是把老娘家的门板拍坏了,可是要赔银子的!”
门,咣当一声打开;
一位年过四十的胖妇人,面带怒气出现在胡言面前。
“是你这穷措大?”
“你这厮还有脸上老娘家的门?欠老娘的租子钱可备好了?”
见到胡言站在门前,韩媒婆子显然有些吃惊。
胡言开始组织措词,涎着脸编瞎话道:“大娘,小生只欠了你几贯钱,你急个什么。那几个小钱钱,小生随便写几个字,不就能还上了。”
韩媒婆老眼一翻,嘴里的脏话是一串串往外冒:“你妈叉叉个满嘴糊屎的玩意儿,就不知你是哪个洞里出来的;你那几个破字,除了长街南门处郑屠家那傻货,谁又瞧得上眼?”
她的口水飞溅,躲闪不及的胡言被她喷了一脸。
胡言拾起衣袖在脸上擦了一把,厚起脸皮道:“无论如何还是有人要不是,我多写几幅字,兴许就能从郑屠手上多换点钱回来。”
“放你娘的屁!”韩媒婆大吼了一声。
“郑屠若不是想招你做了上门的女婿,能要你那几个破字。自你推了这门亲事,郑屠整日里拉了人来嘲笑你那字儿。”
提到这件事,韩媒婆子就来气。
这媒是郑屠托她来做的,许的报酬是从未有过的高。
二十贯礼钱外加白送一个月的精肉,也只有操持着肉铺的郑屠有这份豪气。
她本以为这个媒没难度,谁知跟胡言一提,这小子居然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还嘲讽说:一个杀猪的屠户把主意打到了他读书人身上,是得了失心疯吧。
骂郑屠也就算了,又骂她老婆子白活了几十年,就不知道读书人的骨头有几斤几两。
行,你不是骨头有些斤两吗,且还了欠老娘的租子钱。
韩媒婆是铁了心要把账结清。
对韩媒婆要账,胡言并不急。他按住韩媒婆戟指的手,笑着说道:“大娘,我们家去谈,小生与你谈桩生意。”
“老娘跟你有什么生意可谈?”
她鼓着眼睛,张开浑圆的膀子将进门的路拦死,一双金鱼眼充满了戒备。
“大娘,这谈生意不就得到屋里坐下谈吗?难不成还要在巷子里站着谈?那岂不是让私密事都叫人听了去。”胡言厚起脸皮说道。
韩媒婆子嘴角一撇,不屑地说道:“老娘与你没什么生意可谈!想进门,还了欠的租子钱再说。”
“大娘,你不是向外面放贷吗?我这次是来借贷的。”胡言的语调低了八度。
“把钱贷给你?你这厮莫不是疯了!”
韩媒婆睁大了眼睛。
她的眼角一抖,突然两膀子用力,就要将胡言推出去。
“你能贷给别人,凭啥不贷给我?”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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