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贯穿左手,一把贯穿右手,把他死死地钉在坑洞的最底部。
....
“有啤酒,”曾劲秋打开冰箱的急冻层,“但不冷,你要不要来一瓶。”
“要钱不,”男人叼着根烟问他,“出门没带现金。”
“不想给可以不给,”曾劲秋从里面拿出两瓶易拉罐啤酒,随手关上急冻层的门,“当是我请你的,也没什么问题。”
“那就挺过意不去的,”男人说,“我是来抓你的,你还请我喝酒。”
“不过,现在就算了。”他接过啤酒,砰的一声拉起开环,轻抿了一口酒,“等以后有机会的,我就去看守所还你两瓶。”
“你们就这么笃定人是我杀的么,”曾劲秋双手握着易拉罐,坐在漂浮的凳子上,“如果我说...这件事完全跟我没关系,你们...还要抓我么?”
“那请问,你为什么要跑呢?既然你没做错事,你为什么想着要跑呢?”男人笑。
“我...我没跑,”男孩说,“我..只是不太确定,不太确定是不是我杀的人..”
“记忆有所偏差么?”男人斟酌着用词,说,“可当大脑内的想法过度到喉咙,准备发出音节之前。”
“大部分人都会再审视一次自己即将出口的话,这时候,你又会再度翻阅你的记忆,努力地寻找偏向于自己的有利证据。”
“你有无数次翻阅的机会,也有很多组织语言与我反驳的时间...结果,你就打算跟我说了这么一些?”
“说得好听就是自卫,说得难听...就是狡辩。”
“我没有狡辩,”曾劲秋压低声音,“我是知道你们会在这里等我,所以我才回来的,让你们抓我。”
“我会向你们坦白我知道的一切。”他诚恳地直视着对面的男人。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派出所呢,”男人还是笑,“假若我没有守在这里,你回来了,发生家里面没人,你又会怎样?”
“继续逃下去,还是连夜去自首?”
“不知道...”男孩愣了一下,忽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茫然地摇头,“一般我很少回家,回家的原因,要么是因为喝得太醉,要么是因为玩得太累...”
“想着,有个地方它会保护我,能让我感到安心,可以让我早点入睡。”
“可睡醒之后,才会发现,那原来只是一个梦,是梦里的那个地方保护着我,而不是这里...”他口齿不清地说,“我已经开始讨厌这里了,因为这里...”
“让我觉得做人太过孤独。”
“宇宙本来就很孤独,那么大的一个太阳系,也就只有一个地球,”男人说,“你没想过么,孤独是必要的,因为我们生来就代表着孤独。”
是啊,孤独,孤独的人,孤独的人类,孤独的地球,孤独的银河系,孤独的太阳...
正是因为这一个个孤独造就了生命,演变分化,形成了你,形成了我,形成了他或她或者它。
假若天空有两个太阳呢,那白天会不会就此消失,假若银河系里有两个地球呢,世界大战是不是就改成了星际大战。
假若地球上有两个你,两个我呢,那你和我又该何去何从?
“鬼知道,你是条子,又不是老师,”男孩皱着眉头说,“怎么奇怪的话那么多?”
“老师的责任是教你做人,警察的责任也是教你做人,这里边,没什么不同,”男人倚在登上,“就是采取的手段有些许相对的不一样。”
“希望你能理解。”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