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阳县衙里再次济济一堂,又一场宴会开始了。
与十多天前的情况不同,这一次,楚地有名的义军首领基本上都来。不过还是有那么几个人缺席,比如在大江中游的宋义,楚国故都郢地附近的共敖并未赶到。当然了在彭城自立为王的景驹和秦嘉肯定不可能赴约。
诸首领之中,陈王身份无疑最尊贵,自然上首而坐。然后便是项梁和陈婴。项梁身旁是范增和项羽、项庄等人,陈婴之后则是英布、吴臣和蒲浩等诸人。
大部分人都这样的席位安排没有什么意见,唯独江东上下多少有些不大乐意。虽然表面上对陈王很是恭敬,却也毫不掩饰内心的不满和自负。
毫无疑问,在这个实力为尊的年代,项氏上下似乎很自信。加上出身高贵的缘故,甚至有几分傲气。陈胜对此不以为然,低调一点没什么坏处,对于某些人的行为,他只会拍手称快,骄兵必败这话可不是白说的。
陈婴作为地主,首先道:“为迎项梁、英布二位将军,吴公子,蒲壮士前来东阳,诸君共饮一杯可好?”
众人纷纷称是,共同举杯。这个时候,有心人注意到,陈胜面前的酒爵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楚地寻常的竹杯,和众人所用器皿完全一致。此状况落在有心人眼里,少不得要想入非非。
难道是陈婴怠慢陈王?还是……
陈胜只是淡淡一笑,没有人知道,这是他自己的意思,是为后面的事情做铺垫!
……
陈婴很是知趣,作为主人客套完之后,宴会的主导权便交到了陈王手中。陈胜毫不客气地接下了,笑道:“此番邀请诸位前来,有两件大事,一是同心协力,共抗暴秦,诸位还需多多出力啊!”
“分内之事,自当尽力而为,兴复大楚!”在项梁的主导下,众人齐齐称是。
“嗯,孤相信,我等连手协作,必能克敌制胜,灭秦复楚,不负楚南公期望。”陈胜点点头,说道:“不过在此之前,须得解决另外一个麻烦……”
陈胜故意停顿片刻,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沉声道:“想必诸位也都听说了,景驹和秦嘉在彭城自立为楚王,不知这算不算叛逆?该如何应对呢?”
“自然是叛逆了,景驹不过是楚国贵族后裔,并非王室子孙,如何能称王?”投桃报李,得到厚待的蒲浩第一个响应。
“既然是叛逆,自当起兵讨伐……”众人轻轻附和一声,在这一点上,众人的利益是一致的。
那一刻项梁似乎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范增花白的眉毛也微微一动,显然是动了什么心思。
陈胜看在眼中,心中越发的佩服和器重陈平,所料果然不错。要不是早有准备,今日恐怕自己会相当难堪。不过眼下,某些人希望越大,失望也会越大的,必要其马前失蹄。
“没错,是得讨伐,景氏一族虽为楚国贵族,景驹却不是王族子孙,焉能称王?”陈胜反问一声,瞧见有人嘴唇动了一下,不等谁开口,便道:“不过在讨伐景驹之前,我需要先澄清一件事!”
听到陈胜的自称从“孤”变成“我”的一瞬间,仿佛老僧入定般的范增突然睁开眼睛,有些不淡定了。
陈胜朗声道:“我陈胜也是楚国遗民,当日在大泽乡起兵,一来是被逼无奈,二来也是有心光复大楚。至于建都称王,也是迫于形势,希望掀起更大的反秦浪潮……如今东方六国豪杰尽数起兵反秦,陈王的责任也尽到了。
作为昔日楚人,再称王已无必要,更是大逆不道。所以,今日请诸位做个见证,我陈胜宣告天下,去除王号复为楚臣!”
啊?
话音落地,现场顿时一片哗然,去王号复为臣?陈王……陈胜此举未免有些太过突然吧?
项梁和其他人一样,很是震惊,同样不解。别人不解的是陈胜为何要放弃这个高人一等的身份?项梁不解的是,陈胜为何会抢先一步,在自己出手之前上演这么一出。这样一来,蓄势待发去的拳头瞬间毫无用处,等若是尚未出手,已然一败涂地……
陈胜续道:“群龙不可无首,大楚不可无王……也不能使景驹、秦嘉之流,陈胜以为,当寻访楚王后裔,拥立为王,率领我等灭秦复楚。”
听到这番话,静/坐原地的范增嘴角挂着一丝苦笑,眼中拂过一丝震惊,随机又有些疑惑,再之后便有几分担忧。
项梁不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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