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仲捏起一块放进嘴中,顿时糕点热腾腾的香气充满喉舌,全身舒泰。‘
程仲一边大嚼一边含含糊糊的说道:"原来是枣糕(糟糕)呀。"
“呸呸呸!”刘氏连忙说道:“胡说什么呢?哪里会是糟糕?我儿子此番考试必定大吉大利,一举得中。”说着双掌合十,十分虔诚的祷告了一会儿。
程仲虽然不信,却也没有阻止。吃完了早饭,程仲便辞别了刘氏和妹妹程涟忆独自出门前往华亭县应考了。
凌晨是一天中最冷的,程仲瑟缩了一下,右手挑着一盏刘氏连夜糊起来的纸灯笼;左手挎着一个书篮子,里面放着三根蜡烛和一些笔墨,还有这一天的吃食。刘氏用棉布将糕点包了几层,希望能多留一会儿温度,但在这样的天气里,这么做只是徒劳的。
灯笼在羊肠一般的小路上晃悠,宛如飘忽的幽冥鬼火。程仲觉得自己就如同手中的灯笼一样,茫然四顾,却只能照亮身前的两步,更别提希望了。
不过,明知道希望渺茫,但是程仲不得不试一试,试了还有一丝可能,否则就别无出路了。
很快,程仲便看到了几盏和自己差不多的灯笼,那是和他一样去赶着应试的童蒙。
进了华亭县,天已经泛起莹莹的蓝色,路上的小灯笼也越来越多。程仲根本就不必要问试院在哪,跟着其他的灯笼就行了。
到最后,打着灯笼的童蒙甚至将路都堵住了,只能在冷飕飕的风中等着试院开门。
程仲的鞋里面虽然被刘氏塞了一些棉花,但还是冷的发抖,不时的在地上跺上几下,很快,跺脚声越来越响,仿佛集体跳着踢踏舞,这让程仲猜测,壮观的大河之舞当初可能只是一些脚冷的贫寒子弟取暖创出来的。
正在这时,试院的大门打开了,从里面鱼贯而出十多个手拿灯笼的试差。队伍最后的一人也就是县试的主考,县令大人了。
程仲到的并不算最早的,排在队伍中前的位置,仅能看到最前方两位试差的面目,对于县令则只能看到高挑瘦削的身材而已。
程仲心中喟叹,自己好歹算是个官二代,要是在后世考公务员都应该有些特权,可是为什么偏偏自己沦落到如今的境地?要是能认识主考官,让他照拂一二,情况自然就不同了。其实别说是认识县令了,就是熟悉县令的秉性,能够投其所好的话,那县试把握也能大上两分。
不过,程仲也知道那是痴心妄想了。他在这里可没有什么熟人。
借着灯光,程仲开始观察周围同来应试的考生。
他们的年龄有大有小,小的大概十四五岁的样子,大的估计四五十岁了,至于传说中年至耄耋,依然甩着白胡须应秀才试的,程仲倒是没有看到。
其中贫富也不一,贫穷的如同程仲一般,而富裕的甚至带着家仆,代为打着灯笼。
试差往前走了一步,高声叫道:“点名——”刚刚起此彼伏的跺脚声一下子静了下来。
县令微微带着点沙哑的声音响起——“李志全——”
人群中有人应道:“有——保人李志友!”虽然只是秀才的考试,但是每个考生都要有个保人的,古代可没有办法核对照片,想来这是防止冒名替考这样舞弊的行为的。
作为保人至少要有秀才的功名,如果考生被查出有问题,保人也要承担连坐责任,严重者甚至有可能革除保人的功名。
在旁边的一群人中也有人高声应道:“李志友保李志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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