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垢被第一棵桌山松挂住了——他前后都背着背包,不可能毫无遮拦地往
下坠,由于背包的缓冲,他毫发无损。
望着碧蓝的天空,无尽的绿色,天空盘旋的大雕,山谷里回荡着的风声,
原本视死如归的他突然爆发了强劲的求生欲望,冲虚子的预言完全被他抛到了脑后。
半日后,他被救上来了。
上到山顶的队员每人携带着一根长约二十米的登山绳,一同上来的海军陆战队携带的更长,完全可以下到深潭附近。
当日,费扬塔珲不顾天色已晚,一个人打着火把下到了深潭附近。
周围一片漆黑,他站在深潭边靠近山崖的地方,夜里的阿巴拉契亚山风势非常大,一度让他几乎站立不住,他手里的火把也几乎要燃尽了,当他将火把照向深潭时,什么也看不见。
深潭大约有几亩地大小,按照费扬塔珲从小中学堂那里得来的知识,“这肯定是一个死火山遗址,由于火山长期没有喷发,便形成了一个深潭,按照陛下的说法,地底都是熔岩,压力非常大,当它遇到一个合适的突破口或者遇到某种地质变化时,就会喷发而出”
直通地底的深潭,这让纯粹的索伦人费扬塔珲有些心有余悸。
费扬塔珲的父亲是阿林阿,母亲是尼堪堂妹宜尔哈,就是那位曾经背叛尼堪的便宜弟弟岳讬的亲妹妹。
由于自己的亲兄长岳讬与尼堪这层关系,宜尔哈在给阿林阿留下三个儿女后不久便去世了,那之后阿林阿也没有再娶。
一想到自己母亲的遭遇,费扬塔珲心里一紧,“管他呢,尼堪的儿女众多,少一个女儿又有何打紧?”
但又想到:“自己的母亲虽然是宜尔哈,但父亲阿林阿可是陛下最信任的人,眼下掌管着北京七个军团,不可谓不位高权重,何况根据他自己讲述的,在很久以前,北山野人部落败于乌扎部之手,父亲也落到尼堪的手里,按照那时部落之间的规矩,将所有俘虏贬为奴隶,或者全部杀死作为牺牲献给长生天都再是正常不过”
“但尼堪大度地放过了父亲他们,还将他们并入乌扎部,这份恩情比天还大,何况岳讬背叛尼堪在先,自己的母亲憎恨尼堪完全是私心作祟”
不过又想到自己在还提时代母亲那郁郁寡欢的模样,费扬塔珲一时又彷徨起来。
“扑”
身边传来一阵动静。
费扬塔珲赶紧举起了手中的单手横刀。
原来是第二个自己人到了,这根登山绳连接起来后只能同时让一个人攀援而下,从山顶到这里,大约有七百米的距离,直直的七百米,又是黑夜,还是风声呼啸的黑夜,饶是心理素质极佳的人也会胆战心惊,故此,一个人想要从上面安然无恙下来并不容易。
他将火把凑近了那人,原来是孙德孝。
刚才在山上时,所有的人都惊慌失措,但费扬塔珲知道,除了挂念依琳卡公主的安危,最主要的是担心自己的前途,要知道,若是公主有一个三长两短,就算皇帝陛下再是大度仁慈,也不可能继续重用他们。
但有两个人的举止还是异于他人。
一个自然是林泽垢了,他的举止只能用奇怪来形容,他这厮这么一跳,不禁没死,还被救上去了,皇帝知道后肯定会另眼相看,但这是他应得的,面对如此高的悬崖,还真没几个人敢直直地跳下去。
再就是孙德孝了,这厮真是焦急,一眼就看得出来的焦急。
见是他,费扬塔珲心中残存的一些在这种场合不适宜的想法都不见了,因为这厮的家世虽然比自己低一些,不过以前他父亲可是与皇帝陛下一个屋子待过的人,完全不可小觑。
“怎么样?”
孙德孝下来后,便赶紧问道。
“你自己看吧”
孙德孝将火把向四周照了照,这才明白自己当下所处的环境。
当下的他们站在崖壁与深潭之间一处宽度只有一尺许的地方,前面就是依旧瞧不出面目的深潭,而深潭的四周都是茂密的灌木丛,也看不清动静。
孙德孝略略查看了一下四周,便说道:“你在这里等其他人吧,我下去看看”
说完就脱下了身上的衣服,露出了里面的水靠,那种用在沥青提取物、树脂提取物、鱼胶三种成分中主要以鱼胶为主的产品制成的潜水服,外面还刷有一层清漆的连体衣服,这衣服不用说是他在山上一早就穿好了的。
(PS:发展到现在,大夏国已经可以在沥青提取物、树脂提取物、熬制的鱼胶三种物质的比例不断变换的情况下制作出不同的产品,比如,沥青多的,可以做成粗胶轮胎,沥青稍多的可以制成密封圈,三者均衡的可以制成鞋面、鞋底,树脂多的可以制成衣物、帐篷、雨伞、雨衣等,鱼胶多的可以制成水靠)
在他的头顶上还连着一盏灯,应该是用动物油脂作为燃料的,罩在一个长约一尺的玻璃框子里。
身后还背着一个大背包,应该是当做救生衣来用的,费扬塔珲这才看到,他与林泽垢那厮一样,手里还拎着一...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