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睛。
这是一种混合了各种毒药的毒箭,埃米利奥中了此箭,多半凶多吉少了。
在自己的地盘发生了这样的事,虽然不是自己的人干的,终究脱不了干系,何况,圣胡安号还是一艘直接隶属于西班牙国王的船只,船长恩里克也不是一般人,这一次招待圣胡安号,在埃米利奥死后,自己不但赚不到钱,还有可能倒赔一笔!
眼下,只能着落在刚抢过来的那五个女人身上了,这些都是“新鲜”的女人,身上还没有难闻的味道,价格也是最高的时候,只要伺候好了恩里克,一切还有挽回的机会……
“啊!”
正想着,他后脑勺传来一阵刺痛,等他转过身来,那个土人又出现了!
这是一个聪明又果断的土人!
他突然出现,射杀埃米利奥后便藏在某处,等桑丘的手下骑马绕到房后去抓他时,他立即又出现了,并再一次用毒箭射中了桑丘!
一阵强烈的晕眩向桑丘袭来,他熟悉的臭味让他顿时明白了这种毒药多半来自帕图斯山的一种看起来极细小但又极毒的蜘蛛!
但想到这些也没有用了,他也随着埃米利奥倒下了。
那人正是杜卡卡,金吉尔的父亲。
眼下红屋附近,除了各屋子传出来的淫声浪叫,街上除了那位还在干呕的西班牙水手,以及还牵着马的桑丘手下便没有其他人了。
杜卡卡见两次出击都得手后,突然扬起了手中的“长矛”,眼下他正站在对面那间红屋的屋顶,下面就是牵着马的桑丘手下,他一下就跳到了桑丘的马上,然后用手中的“长矛”刺中了那手下!
一切都是在电光火石间,土人杜卡卡似乎会骑马,他策马撞开了还在干呕的水手,然后来到金吉尔身边伸出了他的大手。
金吉尔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被他父亲拉了上去,并坐在了他父亲前面。
“砰!”
杜卡卡正要策马离开,一阵他前一阵子领教过的熟悉声音响起了。
他中弹了。
此时,从一间最大的红屋里走出了一个高大的男子,他手上正端着一把簧轮短铳。
船长恩里克!
铳声让先前的所有声音都沉寂了。
“金吉尔”,杜卡卡眼神有些迷离了,不过他似乎聚起了最后一丝元神,“不要管我,继续向前冲,到岸边时钻入树林,到时候再找机会离开!”
杜卡卡强忍着剧痛策马跑了一会儿便从马上掉了下来。
“嗯嗯嗯”
金吉尔大哭起来。
土人的敢情没有“文明人”那样深厚,不过她也知晓此人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信任的男人,没有之一。
她依着他的吩咐策马向前冲,没多时便来到了岸边港口处。
此时铳声已经将留在船上的人吸引了过来,那些人都端着火铳或长剑往岸上冲。
在她的后面,已经醒悟过来的水手们也追了过来。
金吉尔并不是一个娴熟的骑手,此时自然有些手足无措,连如何下马也忘了。
“到这边来!”
这时,从左侧树林传出了一个声音,不是她熟悉的卡拉约土语,也不是西班牙语或葡萄牙语,那是一种她从来没有听到过的声音。
她有些犹豫,此时,从树林里出来一人,身材异常高大(此时的欧洲人和土人身材普遍矮小,比较而言,明国或清国的人士反而显得高大一些)。
那人将金吉尔抱了下来,然后消失在树林里。
“轰隆隆……”
与此同时,从帕图斯湖上开过来两艘大船,大船没有挂帆,上面冒着黑烟,一边行走一边传出轰隆隆的声音。
圣胡安号上的水手们立即被那两艘奇怪的船只吸引住了。
大夏人!
他们虽然没有见过大夏人那靠着机器驱动的船只,但毕竟听说过,便停住了对金吉尔的追赶,全神贯注于那两艘大船上。
那两艘“大船”自然就是雨燕号,所谓大船,雨燕号的长度与圣胡安号差不多,排水量在五百吨左右,不过身材修长,并没有圣胡安号那么笨拙。
那是陈牧之带着的两艘先遣船,船上有熟悉航路的林来福,当他们即将进入后港时,也听到了那阵铳声。
帕图斯湖,是皇帝陛下必须拿下的地方,刚才他们一边走一边测量水深,听到这阵火铳声后陈牧之并没有开船撤离,而是作为陆军出身的将领毛病发作,他亲自带了十名海军陆战队坐着小船上岸了。
于是,他碰到了被人追赶的金吉尔。
其实,金吉尔为何被人追赶他并不关心,但金吉尔的长相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他的婶婶孙秀茹,情急之下没有多想便出手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