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就不错了。
当然了,他也不会坐以待毙,城下的攻城大军至少有三万骑,若是他们先攻破城外三座骑兵大营,最后逼迫俘虏攻城,自己肯定守不住,于是,他在第一时间向突厥斯坦派出了求救使者。
可怜的突厥斯坦只有区区一万人,骑兵只有五千,不过他们可以调集锡尔河中下游的各部,若是雅安能亲自带着那五千重甲骑兵前来助战自然最好,那才是唯一取胜之道。
可偌大的汗都就只有这五千骑兵护卫,不用说希望不大。
“若是雅安命令阿尔根部的哈马德出兵的话……”
加杭伊尔汗很快就摇摇头,“阿尔根部东边就是准噶尔大酋昆都伦乌巴什,其手下有两万帐,车臣如此兴师动众,多半是举国之战,昆都伦乌巴什没准也展开了攻势,这一路希望不大”
“而更远的中玉兹诸部,他们一方面要与大夏国对峙,还要对付东方的楚琥尔乌巴什,也抽不出更多的力量前来支援自己”
“也就是南方的加蓝托斯有余力前来助战了,可在眼下这种情况下,自己与他又是直接竞争对手,不用说也没什么希望”
“唉!”,加杭伊尔重重叹了一口气。
“大人!”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大喊。
声音是从上城墙的石阶传来了,正是哈菲兹!
看到哈菲兹,又想到他身后的三千塔哈干“加兹尼营”,加杭伊尔内心稍稍平歇了一些,“有哈菲兹这三千骑,自己就算不敌,也能跑掉吧”
哈菲兹很快就来到他面前,他先是弯腰施了一礼,然后说道:“大人,雅安大人传书过来了”,说着双手捧着一小卷羊皮纸奉上。
加杭伊尔接过羊皮纸,一看之下不禁大喜过望。
羊皮纸上只有一句话,“坚守,本官会在十日内率五千精骑抵达!”
这么说来,他只需要守住十日就行了,眼下他城里还有万余人,更有五千步军,汗国为了守住此城,以断绝准噶人的念想,在城里也准备了大量的守城物资,守住十日还是没有问题——前提是敌人的投石车和火炮在这十日没将城堡毁掉。
“为什么是十日,他多半在中玉兹调兵遣将”
瞬间他就感受到了此人的厉害,若是放在以前,区区一个宫廷总管,虽然尊贵,不过想要调动各玉兹大部落比官不用说是做不到的,没想到他用一个博格拉汗的汗位引而不发,就将各部牢牢地吸引到他麾下。
“假若自己成功当上博格拉汗,一定不能让此人兼任大部的比官,否则必是心腹大患!”
就在加杭伊尔汗在城墙上踌躇彷徨之时,在塔城,准噶尔大汗僧格的驻地,一场鸡飞狗跳的争吵也在上演。
僧格继任汗位后,对外自然是兄友弟恭的景象,内里却做了一些安排。
他让一向对自己亲近的和硕特部落几个台吉的牧地靠近塔城,并担任了汗国的高官,他们是:
固始汗的第五弟,号称卫拉特智者的额脱欢,今年五十岁;
鄂齐尔图汗长子,自己的大舅子额尔德尼,今年三十五岁;
罗布赞格林沁,巴图尔弟弟楚琥尔乌巴什的第五子,也是嫡子。
对于车臣擅自出兵的事,僧格刚刚得知,他知晓后却并没有发火,而是赶紧召集上述诸人来自己大帐商议。
除了这些男人,大帐里还穿行着一个年约二十左右的女子,她就是十五岁那年就嫁给了僧格的鄂齐尔图汗的长女阿奴,后世有名的阿奴可敦,年过六十还亲自带着大军与康熙对峙的那位。
僧格他们商议了半天也没个结果,阿奴原本在侧室(大帐里隔出来的小间)伺候着,此时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你们这些男人,平日里看起来一个个人模狗样,大事临头却半天议而不决,再不做决定,恐怕车臣大败就在眼前”
估计是阿奴平时也是这般模样,众人倒是没有发怒,最后还是额脱欢说道:“那以你的意思,我等该当如何?”
阿奴正色道:“那还用问?赶紧派出援兵!车臣虽然令人憎恶,终究是咱卫拉特的人,他得人马若是全部折在怛逻斯,整个楚河、伊犁河流域恐怕就不是汗国的了”
“何况,我等只要发兵,就在怛逻斯附近坐看车臣与敌人大战,在关键时刻再出动,一来可以显示我等的能耐,二来也不会便宜了车臣那厮!”
其实,其中关窍诸人如何不知,不过是被以前车臣等人在僧格面前一直肆无忌惮惹恼了才蹉跎到眼下,旁观者清,听阿奴一说,僧格顿时豁然开朗。
“好了,本汗决定了,额尔德尼,你带上一万五千精锐骑兵,加上罗布赞格林沁,赶紧出发去怛逻斯,记住了,以车臣的战力,江格尔又不在了,他不会骤然失败的,你按照正常速度行军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