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乾德眼里闪过一丝寒芒,面色更加阴沉了,骂道:“愈发大胆了,老夫许久没有使家法了,等过了丞相诞辰,非扒了这厮的皮不可”
说完他朝下喊了一声,“上来!”
张七上去了,手里还拎着那柄长刀,长刀的锋刃上血迹斑斑,不时有腥味袭来。
“你……”
“你是何人?”
“大胆”
“啊?!”
当张七踏上大相亭时,他这副模样让众人吓了一跳,随即各种各样的话语都出来了。
张七将长刀的刀柄末端在大相亭的地面上重重一跺,大大咧咧说道:“哪位是李乾德?”
见几人都未说话,张七骂道:“你等在山下的护卫都被我杀了,我只要李乾德,不相干的可以离开”
这时,左参政、按察使都指向李乾德。
“哈哈哈!”
张七大笑起来,手里有多了一把短铳,在刚才上来时,三人又重新进行了装填,“砰砰……”几声响过之后,左参政、按察使以及几个童仆全部倒在地上,张七将长刀指着李乾德,朝另外两人努努嘴,“押下去!”
于是两名侦骑架着已经屎尿交加、浑身发臭的李乾德先下去了,张七提着长刀跟在后面。
山下,由于三连发短铳以及手弩的声音先是被琴声掩盖,后来又被山风掩盖,飞仙关的张飞根本没有意识到转瞬间已经发生了剧变。
而那七名侦骑依旧在关墙附近一筹莫展,最后,他们只得来到马面墙的城门上面,也就是城楼的地方,那里是控制城门的地方,有三个士兵在那里守着,而在城楼的一侧有一条向下的石阶,七人装着观看周围的风景,最后有三人围住了城楼,而在城楼通往主城墙的通道上各占着两人。
他们打的主意是,一旦发生意外,便抢先将控制城门的城楼抢在手里,然后依托城楼防守,他们身上有短铳和手弩,还是能抵挡一阵子的。
至于以后的事情,自有张七搞定,谁叫他是头目呢。
有李乾德在手,张七三人一路畅通无阻,直到张飞出现。
张飞瞄了四人一眼,心里一开始也是惊骇无比,一刹那,他的脑海里闪现出好几个念头。
“袁韬又要造反?可是他刚被封为天全伯、平夷将军,荣耀等身,还能反到哪里去?难道这厮投靠了张贼?极有可能,听说这厮以前就是张贼的部下,想在回到他的身边,又拿下四川总督,立下这么大的功劳,最少也能捞一个郡王当当”
“如果是这样,我该怎么办?如果袁韬杀了李乾德,自己想做四川总督,那就不关我的事,等他们杀清楚了我再表态,反正川西已经被这些天杀的祸害的差不多了,可如果是投靠了张贼该怎么办?张贼那里可没有羁縻一说,都是一个杀字!”
“你好!”
张七的脸上带着一丝微笑,似乎他刚才并没有杀人,也没有劫持李乾德,就好像搞了一次大扫除似的。
“我不是袁韬的人”
张飞一听心头大震,“他不是袁韬的人,一定是张贼的人,看来今天拼死也要留下他们!”
“我是大夏国的人!”
但张七接下来的话又让他踌躇起来,“大夏国?他们不是远在甘肃一带嘛,怎么手脚伸到这里了?!”
“很不幸”,张七继续说道,“袁韬在天全石寨已经被我军歼灭,包括袁韬在内的三千人马无一生还,大夏国善待各族丁口,加入我们吧,不会少了你的好处”
张飞内心狂跳,这人说出来的话一次比一次惊人,不过事关个人安危,他还是哆哆嗦嗦问道:“你们来了多少人?”
此时张七心里最后一丝担忧已经抛到九霄云外了,他大大咧咧说道:“五万步骑,天全有两万,成都附近有三万,不出一月,四川将成为大夏国的领土!”
“那你拿了李……大人意欲何为?”
“哈哈哈,意欲何为?自然是拿他去赚雅州城下的明军!”
“你休想!老夫万死不从!”,此时,李乾德终于爆发了,从刚才还有些晕晕乎乎的脑子里挤出了一句硬话。
“哦?”,张七长刀的刀刃抬着李乾德的下巴,冷笑道:“我家皇帝自从进京后,并没有在民间征募内官,像你这样的一方大员,若是做了太监倒也有趣,来,将他的衣服扒了,将那活儿割了,来日就送入京城去伺候皇上去”
李乾德大怒,可惜身子却抖得厉害,一想到要成为自己素来憎恶的太监,他再也忍不住了,“赶紧杀了老夫吧”
“没这么容易,除非你听我的指挥,否则这太监你做定了”
说完又看向张飞,“翼德兄,你意下如何?”
看着自己平常根本不敢抬头看的总督大人竟然被此人像猴一样耍着,张飞突然也来了勇气,他的面上变了好几下,最后还是单膝跪下了。
“末将愿从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