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支撑,结果在经历了三藩之乱后,黑龙江、兴凯湖一带的索伦、野人女真被朝廷搜刮得差不多了,这也导致当哥萨克进入到上述区域后,并没有多少当地青壮能与彼等战斗。
而以建州为核心的老女真,已经被铁杆庄稼侵蚀得差不多了。
费扬阿、戴青,都是二十八岁,全部出自齐齐哈尔各级学校,是锡伯、达斡尔两部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
喀克笃礼今年四十岁,同样丧失了以前那种对冲锋陷阵的兴趣,他让战力更强的费扬阿上了,剩下的各部都作壁上观。
这倒是让王得仁松了一口气,说实话,他刚才全凭一股锐气,将全部五千骑一股脑都派了出来,若是对方也是一股脑上,就算他再骄横也会有些打鼓。
费扬阿带着第二骑兵旅出战了,他亲自带着一千飞龙骑处在最前面,这样的天气虽然对战马不利,不过敌人既然找上门来了,就只能用冷兵器堂堂正正击败他。
“哒哒哒”
战马的速度瞬间便提到了最大,在全幅板甲笼罩下的费扬阿在一刹那突然感受到了祖先的荣光,在部落里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那就是他富察氏是拓跋鲜卑的一支,后来先后臣服于契丹、金国、蒙古,语言也由以前的鲜卑语不断变成目前的模样——不断融合了各部族的语言,接近女真语,却又独立于女真语。
无论哪个部族当权,他富察氏都是其中的精锐,以前是科尔沁人的选锋,后来又是满洲人的主力,到了大夏国,由于器重火器,富察部的地位有所削弱,不过依旧在索伦各部名列前茅。
而王得仁那边,其三千精锐身上的甲胄都是五花八门,手中的武器也是乱七八糟,虽然如此,彼等有两个特点还是分外突出的:
一是在接敌之前都有短斧、骨朵、标枪等远程武器掷出,与一般农民军骑兵只懂得接近厮杀大不相同;
二是在经历多次三堵墙的经历后,彼等已经养成了死战不退的作风。
有了这两样,在时下的东亚,无论是在清国还是在明国,都是妥妥的精锐,可惜他们碰到了瀚海军!
“咻……”
在冲锋时,费扬阿嘴里叼着一枚硕大的铜哨,在眼见敌人飞过来漫天的短斧等物时,费扬阿一方面低下了头,同时大力吹响了铜哨。
一刹那,夹杂着雨水的铜哨怪异的哨声响了起来,随着费扬阿铜哨的响起,在他的前后左右一共有五十枚一模一样的铜哨也响了起来。
不约而同,一千飞龙骑将右手的虎枪往后一拉!
对面的王得仁手里拎着一把两米长的狼牙棒,与他相似,他的部下都是这些在骑兵里少见的重型兵器,诸如狼牙棒、大斧、铁鞭、铁锤、铁锏等,有的甚至还带着流星锤。
这样的部队,若是碰上清军精骑,完全可以大战一场,可惜的是当李自成死后,白旺就驾驭不住王得仁了,最后竟成了清军的帮凶。
在白旺的大军里,王得仁既是副手,又是左果毅将军,擅长恶战、硬仗更是他的特点,望着对面在蒙蒙细雨中那白花花的一片,王得仁不惊反喜,嚎叫着拎着狼牙棒冲了上去。
若此时有人从旁观战的话,会马上发现两支队伍的端倪。
王得仁那边,队伍杂乱,但气势惊人,一边策马狂奔,一边还大呼小叫着,而费扬阿那边,就算在雨天依旧保持着大致整齐的阵型,如果仔细瞧的话,当处于第一排的飞龙骑将手中的虎枪向后拉到位时,虎枪锋刃大致与马头平行,而落后马头大约一尺左右。
这样的情形,由于是雨中,从王得仁那边来看,这边的骑兵虽然甲胄闪亮,却几乎是没有武器一样,这无形中强化了他们的信心,于是,一个个生怕不能立下大功似的,争先恐后策马向前猛冲。
“砰…”、“扑…”、“当…”、“嘶……”
在双方解除的那一刹那,场中响起了各种各样的声音,有双方兵器交错的声音,有兵刃接触到对方骑兵的声音,有兵刃碰到板甲后划过产生的难听声音,也有战马不幸被击中的哀鸣声。
单臂利用马势蓄力一击,是飞龙骑骑兵每日需要操练五百下的技法,到了这个时候,绝大多数人已经是炉火纯青了,一尺长冒着寒光的虎枪锋刃无论是对上骑兵还是战马,基本上都是一击中的!
更令王得仁绝望的是,由于飞龙骑骑兵、战马都包裹的严严实实,彼等对于击向自己躯干的兵器都视而不见。
“还有这么不怕死的骑兵?!”
这下,本来以气势见长的王得仁部乱了,而对面的骑兵在一击得手后,也渐渐由沉默的杀意变成肆意的狂欢!
没多久,飞龙骑大呼小叫的声音完全盖过了对方!
半个小时过后,费扬阿的骑兵已经从王得仁的五千骑里切了一个对穿,此时王得仁的大队已经变得稀稀拉拉,先前大呼小叫的声音也完全停歇了。
“咻……”
这阵通哨声代表着该让配备着小盾、双刀的猛虎骑上了,不过当猛虎骑以班的阵势就要冲入敌人散乱的阵中时,王得仁却大喊了一声。
“我愿降!”
历史几乎回到了正规,就像王得仁在兴国州大战之后被满洲八旗、特别是鳌拜统领的三千巴牙喇惊人的战力吓到后杀了白旺投降清军一样,已经完全失去了勇气的王得仁战意全消,眼前这支骑兵不是他可以抗衡的。
不,那不是骑兵,那是一支魔鬼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