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闲暇时也教一教那两人如何使用横刀和弓箭。
方光琛观察到,无论是孙佳绩还是杨承恩,对这个老人和两个少年眼神中都很尊敬,并没有当做寻常少年水兵对待——方光琛观察到了,瀚海军的水兵里也有一些十余岁的少年水兵,听说都是海军学校的学生,分批来到舰船上“实习”的。
……
就在方光琛乘着商船远去后,在棱堡的最高处,那一老二少也在利用手中的望远镜观察嵊泗岛周围的环境。
在不远处,杨承恩小心翼翼地站着。
半晌,其中一个少年将望远镜放了下来,他对着那老人说道:“外公,我大夏国为何在此孤悬海外之地建设一处堡垒?”
那老头听了便向杨承恩招了招手,杨承恩赶紧小跑着过来了。
“殿下,你以为呢?”
没想到杨承恩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又将这个问题抛给了这少年,不过他这一声“殿下”将眼前这少年的身份暴露了。
原来这个少年正是尼堪的长子,如今年方十岁的孙德威,索伦名莫德里者,孙德威面目酷肖其父,不过与他父亲纯粹汉人面目不同,他的眉目间明显带着他母亲多西珲那鄂伦春人生来的精悍之色。
那老头自然是尼堪的岳父、多西珲的父亲乌力吉了,而另外一个少年,则是尼堪的外甥,他妹妹布耶楚克的长子罗斗,只比孙德威小一个月,如今是孙德威的伴读。
这三人为何在孙佳绩的船上?
这便要说道尼堪对自己子女的教育了,在他的儿女长到十岁时,他逐渐改变了让他们全部在宫内学习的方法,当然了,他的女儿们还是在宫里学习,不过几个十岁左右的儿子全部撵了出去。
“不经历风雨如何见彩虹”,尼堪不顾他的妃子们的反对,说出这句话后将三个十岁左右的儿子全部放到了外地。
长子孙德威由乌力吉带着跟着孙佳绩在海上学习。
次子孙德恩则跟着他外公萨哈连在西伯利亚公司“学习”。
三子孙德安则在安西一个博格拉部落跟着额腾翼学习放牧、驯马、骑射。
除此之外,还分别给他们安排了老师、伴读。
而长子孙德威的老师并不是一个饱学宿儒,而是杨承恩这样出身海参崴海军学校的佼佼者,像杨承恩这样的人物,教授只有十岁孙德威、罗斗两人,他的知识完全够了。
(杨承恩,大夏国船坊首席大匠杨春的长孙)
当然了,对于这三人,对外宣称则是孙佳绩的亲戚,否则一旦被不怀好意的人得知了,肯定又要掀起一番波澜了。
三人是在佛林港就上了金雕号,先后在锅炉房、储物间、火炮间“实习”过,如今刚刚“升到”甲板上,当然了,作为孙佳绩的亲戚,晚上休息都是在船首舱,这也算是这三人唯一的优待了。
当下孙德威听了杨承恩的反问,便学着他父亲的模样闭上眼睛思考了一下,半晌才说道:“父皇曾经教导我等,凡事都要未雨绸缪,此地临近明国最繁华之处的南直隶苏淞以及浙江杭州、宁波一带,如今我大夏刚刚拿下北方三省不久,需要时间消化三地,将来时机成熟了,自然要挥师南下一统全国”
“而以我瀚海军水师的厉害,除开陆上进军外,利用水师的优势长驱直入长江口,届时,陆师向南攻打,水师封锁住江面,至少能将长江以北之地作为第二阶段的目标”
杨承恩的一双眼睛也是满含激赏,乌力吉更是笑得合不拢嘴,杨承恩说道:“虽不中已不远矣,除此之外,此地扼控往来日本、朝鲜贸易的重要节点,往来商船如织,还是一处重要的商贸转运据点”
只见那罗斗说道:“听说前面不远处还有一座大岛,书上写着‘台湾’两字,若是论到紧要,恐怕这台湾岛更甚一些吧”
罗斗的神情极像他父亲罗承志,文静中透露着些许阴郁,不过这样的人多半善于思考,杨承恩听了这话也不禁点头称是。
他兴致也来了,一改刚才的拘谨,一手拉着孙德威,一手拉着罗斗,面向东面的大海。
“你等看,从旅顺港往南,上好的港口并不多,胶州港算一个,接下来应该是海州,琉球的那霸港勉强算得上,长江以南,优秀港口则多得是,不过若是谈到紧要处,确实要属台湾岛,那里,北上琉球、日本,南下吕宋、南洋都异常便利”
孙德威问道:“我瀚海军水师如此强横,为何不把台湾岛拿下?”
杨承恩笑道:“非不能,实不为也,想要拿下台湾岛,便要涉及到明国、郑芝龙、荷兰人、西班牙人等诸多势力,个中情形,异常复杂,不是三言两语所能说清,等你等长大后自然明了”
“不过”,见包括乌力吉在内的三人都瞧着他,他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最后才说道:“陛下曾经说过,如今正是海权时代,在这浩渺的大海上,一切皆有可能,一切皆有可为,好男儿,驰骋疆场自然威风,不过纵横四海才正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