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还是很健壮的模样,最后配给了张无忌。
否则,大多农奴终此一生也没有一个家,老死、病死在田头的大有人在。
这也是张无忌来到辽东后一直兢兢业业,任劳任怨才得到的“奖赏”。
他这位妻子最近得了大病,眼看就要不治了,没想到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对于萨哈来说,张无忌此人自然不错,要的不多,干的却相当于好几个人,这样的人就算在奴才里面也是难得的,不过作为旗人主子,自有规矩在,犯了错就得惩罚,否则成什么体统?
他准备让张无忌饿着跪两天再说。
晚上,当所有的人都睡下了,两眼昏花的张无忌发现面前多了一个面饼,那正饿的发慌的他立即抓起了它,正要下口,又停住了。
这块面饼还是温的,“谁这么好心?”
这个院落里,除了那个汉人小妾,其他人对他从来不假辞色,而那个汉人小妾就是祝世昌以前的小妾,“难道是她?”
强撑在地上跪着的张无忌摇摇头,“怎么可能呢”
张无忌见四下无人,三下五除二消灭了那块饼子,饼子下肚之后他的心慌好了许多,而此时,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他完全可以盘腿坐在地上稍微休息一会儿,可惜他不敢。
凌晨时分,就连张无忌这样能忍耐的人也有些招架不住了,一双眼皮似乎有千斤重,不住地向下落……
“啪!”
正在这时,院门突然被踢开了,张无忌回头一看,只见外面的道路上竟过来了大队的士兵,都举着火把,牵着马匹,不过并没有弄出太大的声响,估计马匹都上了嚼子。
刚才踢开院门的正是萨哈的大儿子,他正好在东京城里当兵,他见到张无忌跪在他家院子面前,又一脚将他踢倒,“闪到一边去!”,张无忌只得蜷缩到角落里去。
不多时整个院子都亮了起来。
张无忌蜷缩的角落真好是萨哈的卧房,他父子两人的对话正好被他听到了。
“阿玛,形势不妙,北面战败了,索伦人打进来了,礼亲王白日里就下了命令,凡是在辽阳、东京城的旗人都沿着太子河撤到本溪堡”
“啊?!”
“哎呀,别啊了,时间很紧,王爷有令,每个旗丁最多只能带三名家人,您看”
“那我算不算旗丁?”
“算,凡是没有超过五十岁的都算,不过只能带三名家属,您看”
张无忌一下精神了,“打败了?本溪堡?”
本溪堡是太子河上一座山间城堡,张无忌前不久还跟着牛鼻子庄的农户给那里的守军送过粮食,不过本溪堡并不是在太子河上的官道上,而是在沈阳到镇江堡的官道上,从辽阳出发有一条小道可以插到那里。
“这么说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阿玛,赶紧收拾吧,只带粮食和细软,其它一切东西一概不带”
屋子里的萨哈似乎还有些不乐意,这也难怪,这一切太突然了。
“阿玛!”,他儿子似乎有些着急,“郡王爷只给了我等旗人半个时辰,过期一概不候,另外”
接下来的话他说的很轻,不过此时张无忌的胆子终于大了起来,他偷偷摸到窗户下面。
“听说盛京的监国殿下也要撤了,已经与礼亲王商量好了,两支人马都在本溪汇合”
“那……”
“那什么?!别墨迹了,赶紧将奴才们召集起来,帮着运送感牲口、装载粮食等物”
“还要将他们叫上?”
“那您老自己背着粮食去本溪?”
后面的话张无忌没有再听了,他自从来到辽东之后胆子头一次大了起来,他偷偷摸到院子外面,利用树荫的掩护,三两下就跑到自己的窝棚。
这天晚上,张无忌带着自己病重的妻子、幼儿跑掉了。
他在东京城附近的山上呆了两天,就在这两日,他再一次失去了他的妻子,如今只剩下他父子两人了,忍着悲痛草草掩埋了了他的妻子之后,见山下没有动静了,他让儿子暂时在山上窝着,自己又溜回到萨哈的院子。
他藏在一棵大树后面,只见院子里正有一个装束怪异的士兵在与萨哈的那位汉人小妾说话——看来萨哈走的时候并没有将她带走。
“什么,每名旗丁只能带走三名家人?那他带走了什么人?”
“他的原配夫人,一对儿女,也包括奴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