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期间穿插一些辽东的掌故逸闻,慢慢地耿仲明的神情也放松下来。
耿继茂不禁说道:“父王,无事啦”
“哈哈哈”,耿仲明哈哈大笑,他先是向四周看了一下,眼下城门楼附近的值守士兵都被他们打发得远远的,十丈以内只有他们三人。
饶是如此,他还是向他二人招招手。
“得成、茂儿”,他的脸上露出了那惯常的狡黠,还带着一丝笑意,两人一见知晓大王已经完全想明白了,也是如释重负。
“刚刚得到消息,索伦人正在东边的长白山上大举进攻,扼控鸭绿江要冲的通沟堡已经陷落了”
“啊?!”
刚刚十八岁的耿继茂哪里知晓通沟堡,不过连得成却是老东江,鸭绿江沿岸几百里的山川地形他了如指掌,就是他刚才发出了惊呼。
鸭绿江上,猫耳山、镇江堡虽然重要,扼控一头一尾,不过通沟堡却是他的腰眼!
“放心吧”,耿仲明见连得成面上露出了忧色,便笑着安慰道,“通沟堡的重要性皇上不可能不知晓,肯定是要不惜一切代价夺回来的”
连得成似乎明白了什么,“大王的意思……”
耿仲明面上还是那种令人不可捉摸的狡黠的笑容,“呵呵,西辽河一战之后,我大清国已经完全处于防御的姿态了,此时,国家内部可出不得半点岔子”
连得成点点头,此时他完全明白了,在这样的情形下,皇上是不会轻易以“私纳逃人”的罪名惩办他的,反而会继续笼络。
历史上,也是在大清越过长江席卷全国、大局已定时才理会起底下一些个文武官员徇私枉法的事情。
“父王”,耿继茂也有些明白了,不过他还是皱着眉头,“旅顺要地,让那两个贼子把守始终不太牢靠”
“哈哈哈”,耿仲明指着连得成说道:“得成,你给这个傻小子说说,本王为何要将如此要地扔给那两人镇守?”
连得成眼睛一亮,似乎现在才明白耿仲明的心思,他也笑着说道:“若是在下没有猜错的话,像旅顺湾的地方,面对如此强悍的贼军水师,硬守是守不住的,旅顺堡离码头太近,贼军的重型火炮就可以轰到”
“正好借刀杀人”
“可旅顺堡丢了皇上还是会怪罪父王的呀”,耿继茂还是不太明白。
“你个笨蛋”,耿仲明一个爆栗子敲了过去,“旅顺湾是不可守之地,地方又促狭,也放不下太多的兵马,加上贼军水师强横,陷落是迟早的事,不过南关城墙高达三丈,两面都有火炮”
“金州城更是周长长达四里,前不久又好好修缮过,每面城墙还有大炮多门,加上得成手下的火枪兵、碗口铳、抬枪,三千劲旅,加上同样数目的壮丁,几乎是一个没有漏洞的城池,那索伦蛮子人丁单薄,那国的大汗又不肯胁迫普通百姓前来蚁附攻城,城池周围还有宽一丈,深一丈的护城河,就凭那蛮夷国度单薄的人丁想轻易拿下?我呸!”
耿继茂点点头,面上似乎也有所放松,不过他还是问道:“父王,如今这蛮贼步步紧逼,我大清还有……咳咳,我大清胜机几何?”
“呵呵”,耿仲明一改一贯戏谑的面容,面上突然有些凝重,“不大”
“啊?!”
耿继茂又是一声大惊,耿仲明也是回以一击爆栗子,“一惊一乍的,成何体统!”
此时一阵凉风不断吹进城门楼,三人都是大呼爽快,等凉风过了,耿仲明将两人又招近了。
“听说那尚可喜的下落了嘛?”
“略知一二,不是降了蛮贼吗?”
“呵呵,他倒是好了,蛮贼竟然对他青眼有加,本王可是听说了,尚可喜这厮如今独自在南洋一带霸占着一个大岛,那处岛屿听说比整个辽东都大,还可种植四季的水稻!”
“啊?!”
耿继茂继续惊呼着,耿仲明一脚踹了过去,却被他躲过了。
耿仲明无奈,便不理会他,继续说道:“本王估摸着,就算大清国不敌蛮……咳咳,大夏国,那尼堪也不会对我等怎么样,多半会像尚可喜那样安排一处大岛,为他开疆拓土”
“对了,最近还有一个传说,你等可知晓,呵呵,谅你等也不知,那大夏国竟然找到了海外仙山!”
“啊?!”
这时包括连得成在内也惊呼起来,耿仲明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一点,他不顾两人惊讶的表情,自己斟满一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