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匹快马正在往欣奎方向飞奔。
不多时,这几匹快马便跑到了欣奎附近——那是一段约莫十里长的山谷地带。
不多时,只见欣奎两侧长满了冷松、冷杉、山毛榉、布满厚厚积雪的山坡突然松动了。
阿林阿活动了一下窝在壕沟里太久有些发僵的身体,又站了起来,看着跟他一样卷缩着身体的瀚海军,这心里若是不自豪是不可能的。
他们这支队伍队伍在这冰天雪地的野外已经蜷缩三天了。
三天,在零下二十度的野外,也只有他这个北上野人出身带着的以索伦诸部为主,杂以少数雅库特人、汉人、蒙古人的部队才能做到。
在以前尼布楚以北的北山,冬日,对于阿林阿他们来说,零下十度那是稀松平常,零下二十度,那是稍显异常,零下三十,那也无须慌张。
当然了,作为野人部落,他们自然不可能测定温度,不过全凭身体感受罢了。
这三日,为了掩人耳目,他们这两千步军、一千二百骑兵都是用雪就着炒面过来的。
眼下,在这处俄罗斯逼着蒙古人、乞尔吉斯人、索伦人修建的狭长道路两侧,每一侧离地面约莫三十米的山坡上,每侧各一千近卫步军,从二百斤起步,一直到五百斤的短管火炮每侧各五十门,加上两千杆火枪。
如此大的阵仗,等的就是身在克拉斯诺亚尔斯克的八百骑兵。
“只要消灭了这八百骑兵,叶尼塞河以东的广大地方就是帝国的了”
这是尼堪在阿林阿出发前对他说的话,也是没有告诉喀克笃礼、王承鸾两人的秘密作战计划。
原本这个计划还是有些冒险的,没想到的是,王承鸾大大咧咧带着少数人马行走在安加拉河冰面上将附近的敌人全部吸引了过来,一举歼灭后,阿林阿又包围了两河之王鲍哈波夫所在图伦斯克,木制的城堡,一日功夫便攻下了。
有了这些先决条件,才有可能眼下这场伏击。
前面说过,在这样天气下的野外,依旧敢于作战的军队这个世上只有两支,一支是哥萨克,一支是瀚海军,不过,敢于在野外埋伏,还能埋伏几日的,这世上只有一支军队。
瀚海军,大夏帝国建立后依旧称呼的名字,便是这唯一的军队!
“我喜欢冷,这便是惟一的原因”
不多时,久加诺夫的八百骑全部进入到了这一段狭长的路面,基于刚才所说的原因,久加诺夫认为没有人可能在附近埋伏,他从克拉斯诺亚尔斯克出发后,遇到过像这样的山道不下几十处,没有一处有敌情出现。
这一处也不例外。
何况,前面不远处便是图伦斯克,有鲍哈波夫的两百哥萨克,还有图伦部、萨彦部的三千精骑,索伦人再是强悍,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将其完全消灭。
于是,他带着八百骑若无其事地在山道上走过,前面开路的二十匹大马依旧在奋力地跑着,随着它们的搅动,不时卷起大团的雪花。
“呜……”
一阵不太和谐的声音出现了,这阵声音是久加诺夫来到西伯利亚以来最不愿听到的声音。
但它还是发生了。
“轰!!!”
两侧的各五十门火炮中有一半轰响了,在硝烟弥漫之际,铺天盖地的铅子也如期而至。
火枪击发两轮后,剩下一半的火炮再次击发一轮时,道路上已经没有骑在马上的骑兵了。
“呜呜呜”
三声短促的号角声响起了。
在远处,久加诺夫来的方向出现了六百骑,而在图伦斯克方向也出现了六百骑。
此时,由于受到极度惊吓,侥幸没有被击中的战马都拼命地往两侧的山上跑,倒是将整个道路让了出来。
阿林阿站了起来,首先将双手捧了起来哈了一口气,接着便吹响了挂在他胸口的一枚硕大的铜哨。
随着铜哨的响起,他身边的铜号手又吹响了,那是一阵悠长的、带着催人奋发的号声。
号声响过之后,端着上了刺刀的步军冲了下去。
……
久加诺夫被俘了,与他一起被俘的还有一百多人,剩下的骑兵不是被当场打死便是受了重伤,瀚海军是没有耐心救死扶伤的,一律杀死了事。
最后在在现场缴获了一百多匹还完好无损的战马,也是,在这样的火力密度下,体型如此醒目的战马还能全须全尾地活了下来也是一个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