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小部落来说,这可算是一个大礼了。
就看拔都和斛律金识不识相了。
杜达耶夫还是很有信心的。
都是信仰基督的,虽然在教义上有些差异,那也是因为彼等长期远离圣地,教义逐渐偏离了的缘故(他是这样认为的)。
不过随着他逐渐接近屈出律、斛律两部的驻地,就愈发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寻常。
屈出律部还好一些,除了牧民有些向拔都的大帐靠拢,略有些奇怪以外,其他一切正常。
拔都不在驻地,听说在河对岸,斛律金的驻地。
一开始,杜达耶夫杜达耶夫并没有怀疑什么,不过当他安排在四处巡逻的侦查骑兵回来报告,说拔都的人偷偷跑到河对岸去了。
“偷偷?”,杜达耶夫面色平静,他今年四十岁,参加过平定原喀山汗国、阿斯特拉罕汗国的叛乱,从百夫长一直升到一城军事长官的高位,还封了一个塔拉子爵的爵位,虽然只是西伯利亚的一个不值钱的爵位,不过对于他这个祖上只是梁赞的一个农奴来说已经很了不起了。
“难道不是跑到河对岸报给拔都告诉我等来了吗?”
“将军,恐怕不是”,那个侦察兵摇了摇头,“那人神色慌张,见了我等拼命地跑,好像有什么大事似的”
“大事?”,杜达耶夫心里却不以为然,“能有什么大事?要造反?就凭这两个部落?何况他们也没有造反的理由啊?”
“将军,您前不久不是让尤斯坦告诉斛律金他们要将其税赋提高到五成吗?尤斯坦那厮是一个可恶的天方教教徒,您是知道的,对他们这些人来说,凡是不信奉天方教的,都是可杀的异教徒,就算说谎了也能收到上帝的庇护,根本不需要忏悔”
“你是说尤斯坦可能在其中添油加醋,让斛律金他们觉得不反不行?”
“完全有可能”
“那好”,杜达耶夫反手将马刀抽了出来。
那是一把典型的恰西克马刀,人称“天堂之刃”,哥萨克基本上人手一把,长约一米,厚背宽刃,有明显的弧形,刀柄向下弯着,尾部雕刻着一只苍鹰。
哥萨克的男孩七八岁是便开始修习马刀,并与战马配合修习,长大后多半会加入马匪、雇佣军队伍,经常用活人练习刀术,故此,哥萨克骑兵的马刀非常犀利,非一般骑兵马刀可比。
在留里克王朝时代,哥萨克可能还会使用长矛,进入罗曼洛夫王朝后,基本上都抛弃了长矛,专司修习刀术,加上火枪,彼等既可以马战,还可以步战,是沙皇麾下相当可怕的一支力量。
如今的沙皇是罗曼洛夫王朝的第一任,米哈伊尔一世,在他统治的后期,也开始效仿瑞典、法国对军队进行改革了,也组建了几个以火器为主的“新式军团”。
饶是如此,哥萨克骑兵仍是沙俄不可或缺的一支力量,在西伯利亚更是主要的力量!
从小习练刀术、马术,长大后的职业只有两种马匪、雇佣军,可以说哥萨克男人几乎是在战斗中成长起来的,战斗力可不是寻常游牧部落可以比拟的。
“留下一百人,将拔都的家属控制起来,剩下的人,跟我过河!”
不多时,杜达耶夫戴着一千四百骑抵达了额尓齐斯河一处河水较浅的地方,准备在那里渡河。
抵达河边时,河对岸的远处突然起了大片的烟尘。
有大量的骑兵即将抵达!
杜达耶夫顿时警觉起来。此处的河水虽然较浅,不过依然超过了马腹,战马在河水里也不可能快速行走,而对面的骑兵须臾之间便能抵达河边,届时彼等用弓箭就能对正在渡河的哥萨克予以大量杀伤。
“火炮掩护,剩下的继续渡河!”
杜达耶夫带着几乎一个加强团编制的骑兵,自然也不可能全部是马刀、火铳的配置,部分骑兵都是一人双马,多余的那匹战马身上这驮载着一门一百多斤重的短管火炮。
此处的额尓齐斯河河水较浅,宽度不到一百俄丈(不到两百米),将火炮立在河边轰向对岸,准头自然不能细究,不过对于当地的部族骑兵的阻吓效果还是相当理想的,杜达耶夫纵横塔拉大草原一带,这一招屡试不爽。
没多久,河对面果然出现了大队的骑兵,在杜达耶夫的镜头里,也出现了拔都、斛律金两人的身影。
“奇卡!”
这是一句在俄语中最恶毒的骂人的话,与汉语比较起来,差不多就是“婊子养的”,如今却从杜达耶夫嘴里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