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艺高强,还见多识广,另一人则是郑家军年轻一带里的头号猛将,丁镇,自然是为了护卫郑大木周全才派到他身边的。
就在郑鸿逵举起望远镜眺望时,那艘速度奇怪的船只上,也有一人举着望远镜看着这边。
只见他上身穿着一件白蓝相间的短衫,袖口扎了起来,戴着一顶白色的大帽,腰间扎着牛皮腰带,右侧挂着一支短铳,左侧挂着一把单手横刀,下身却是一条这个时代罕见的短裤,短裤的颜色是灰色的,小腿却缠着绑腿,脚上穿着一双宽口布鞋。
有些不伦不类,不过再看其它人,几乎与他一样,不过脚上却是一双草鞋。
只见他面色白皙,与其他水手完全不一样,但脖子、腿上露出来的部分晒得黝黑,估计是常年戴着大帽的缘故。
兴许是见西面的船队规模实在是太大,此人也是吃了一惊,仔细观察那旗舰上的旗帜模样后,心里也在暗暗盘算着,半晌才点点头。
“十八芝,呵呵,一朵灵芝,多半是那郑芝龙的船队了,以往他开到长崎、平户一带贸易的船只最多三十艘,如今这么大的规模,又从琉球群岛海域偷偷北上,其目的不问便知了”
“舰长”,只见从中间桅杆上下来一人,装束与此人差不多,手里却是一架双筒望远镜,“多半是郑芝龙那厮的船队,如此大的规模,肯定是冲着济州岛去的,您看…”
“你的意思呢?”
这少年说话的声音,竟然与尼堪有些相像。
“舰长,雨燕号的速度是对方福船的三倍以上,此处是宫古岛与那霸岛之间长达五百里的空旷海域中间,离济州岛的直线距离还有近两千里,雨燕号可以在10日以内抵达,对方最快也要一个月,我等快速北上,尽快通知孙将军为妙”
“不”,少年却摇摇头,“以雨燕号的速度、灵活性,不去戏弄一番如何对得起大汗的苦心孤诣?我等五月份南下,二十日就到了吕宋,一路上都是茫茫大海,别说船只了,就是海鸟见到的也少,好不容易来了敌人,岂可轻易放过他们?”
“舰长!”,那观测手年纪也很轻,估计也是海军学校毕业的,“对方势大,也有不少灵活的小船,若是被他们围住了,就……”
“不妨,就以雨燕号这可通过翼帆、三角帆、变换主帆、主辅舵的强大设计,别说福船了,就算西洋人的武装商船也远远不如”
“舰长!”
“你不用管了,听我命令!前后三角帆左转三十度,收掉左翼帆,左转舵,全速朝敌船开进!”
“……是!”
郑鸿逵正端着望远镜仔细瞧着那艘奇怪的船只,没想到那艘船只竟然调头向西驶来,在单筒望远镜里,只见那艘船上的横帆靠近左侧的帆索明显向内收紧了,左翼帆也收掉了,前后两面大三角帆也朝左侧收了不少,在东南风的吹拂下快速向自己的船队冲过来!
“哼,以卵击石!”郑鸿逵哼了一声,转头对身边的旗手说道:“打出旗号,出动四艘二青头前去拦截!”
所谓二青头,便是郑芝龙的中号福船了,从来船的身形来看,几与二青头相同,不过却瘦削得多,用小青头恐怕不是对手,因为那艘船只侧舷位的火炮窗口已经打开了,一尊尊火炮已经露了出来。
而那艘船打出的旗帜却是“骷髅旗”,一个大多数海盗都喜欢悬挂的旗帜。
郑鸿逵也有些疑惑,“这个海面上竟然有这样的船只?难道是西洋人的,可船上的人明显不是,难道……”
郑鸿逵的旗手打起旗号通知中间主桅杆上的人,同时这艘旗舰上响起提醒其它船只注意的号角声,接着,主桅杆上的瞭望手再将旗语发出去,等接到命令的船只开始行动时,那艘船只已经绕到了郑鸿逵旗舰的前面。
“好一艘快船!”
这下,连郑鸿逵也赞叹不已,此时双方的距离约莫六十丈远,在望远镜里一直大幅左倾的船只渐渐又复原了,而他这支船队的四艘福船才刚刚从船队的东侧驶出去!
“轰!!!”
只见那艘快船的左侧炮位有三门火炮轰响了,郑鸿逵正要嗤之以鼻,没想到,那三门火炮射出的炮弹有两枚从他这艘旗舰两侧越过去了,紧接着后面传来一阵闷哼,估计是紧跟在后面的一艘大青头被击中了。
这还不算,一枚铅弹击中了前桅杆一面横帆,强大的动能自然穿过了这面横帆,将前桅杆上的瞭望手吓了个半死,铅弹穿过这面横帆后继续向后激射,又连续击穿了主桅杆、后部桅杆上的两面横帆,最后才落入大海。
郑鸿逵见状不禁惊出一声冷汗,“好厉害的火炮,刚才若是击中了桅杆就糟了”
郑大木见了也是咬牙切齿,他大声吼道:“四叔,赶紧下令,让船首的火炮还击啊!”
话音未落,只见远处那艘快船突然收起了右边的翼帆,横帆、三角帆的右索全部收紧了,而左索却再次放开了,船只瞬间又调转了方向,径直向北行驶而去!
“轰!”,郑鸿逵的旗舰的船首终于发出了一炮,不过在望远镜里,这枚炮弹远远落到了那艘快船快速北去留下的航迹里,而此时,准备出去“夹击”的四艘二青头才堪堪越众而出!
“※‰$!”
船上响起了包括郑大木、施琅、丁镇几个少年在内的福建方言的怒骂声,不过却只能眼巴巴瞧着对方绝尘而去。
而郑鸿逵、郑彩都是一脸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