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井子。
方圆约莫一百平方公里的大草原上,两支大军正紧张对峙着。
双方的距离约莫三里路,骑兵冲击的话,呼吸可至,不过眼下两支大军却都是按兵未动。
北面,出人意料的是尼堪竟然将他在赤塔亲手训练的步军放在最前面。
五千新步军,已经被尼堪按照索伦语命名为喀达喇库,汉语意思是“勇往无前的”,四千五百步军自然就是喀达喇库旅了。
喀达喇库旅,居中的赫然是那五百新炮兵,接近四十岁的张隽骑在一匹白马上,第一次经历如此大的场面,大汗又对自己寄托了偌大的希望,这心里若说不忐忑,那是不可能的,何况这一次自己是骑在一匹战马上指挥,而不是像以前那样亲自待在火炮旁边。
不过看着自己身前这一字排开的五十门能发射十二斤炮弹的青铜炮——已被尼堪正式命名为十二斤尼布楚青铜炮,这心里渐渐放松下来,命名为尼布楚青铜炮,自然是为了纪念尼堪出身于林中尼布楚大草原的事实。
长度、份量都大大增加了约莫五成的青铜炮一字排开,青褐色的炮身在晨曦中反射着微弱的光芒,就如同它神秘的实力一样令人难以捉摸。
每门火炮旁边站着六人,弹药箱旁则站着四人。
炮兵的两侧则是三千火枪兵。
都是两百五×六排的纵深布置,两百到三百,也是火枪兵在战场上能排出来的最大宽度了——就算是在大草原上,想要找到一块完全的平地也是不大可能的。
而两百五×六排的布置也大有讲究,由于可能面临的第一波打击多半来自敌人的骑兵,尼堪让头三排操着十斤重加强版隧发火铳的一千五百士兵做着同时发射的准备——第一排半跪着,第二排弯着腰,第三排正常站立。
(PS,一个加强版的古斯塔夫阵型)
而第二个三排那一千五百操着八斤重的隧发火铳的士兵也是如法炮制,等头三排的士兵发射完毕并从他们稀疏的阵型中穿到后阵后,他们会立即上前组成肩并肩的紧密阵型,也是三排同时发射。
面对随时可能出现的骑兵,安排两排密集的立体发射也是应有之意,敌人是不会给你从容进行“三段击、五段击”的机会的。
步军大阵的两侧是骑兵。
一侧是墨尔根次子巴图率领的一千五百飞龙骑,一水儿的锃亮的、只露出眼睛的头盔、板甲,战马也是披上了一层厚厚的牛皮甲,与青褐色的尼布楚青铜炮不同,雪亮的虎枪枪尖在晨曦中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巴图的后面则是一千零五十以前的飞龙骑,也是清一色的虎枪,不过却穿着以前建奴巴雅喇兵的甲胄,头盔也是传统的避雷针模样。
另一侧是朱克图亲自率领的两千五百五十传统的飞龙骑。
一万人,这便是尼堪的前阵。
后阵,则是一个平行三队的结构。
三个猛虎骑加龙骑兵,共有七千二百人的骑兵大阵分立于两侧,每侧三千六百人,而尼堪的五百亲卫骑兵位居大阵最中,他周围则是一个正版的西班牙大方阵——由来自赤塔、白城、哈尔滨的六千步军组成。
步军的四角是个五百火枪兵,内里则是一个一长枪、上了刺刀的隧发火铳组成的大阵,最外面一侧自然是拿着一长二尺长虎枪的步军,最里面的是火枪手。
如此多的兵力,若还是依托偏厢车以守待攻的话实在有些浪费,尼堪肯定不会这么做,故此摆出了这么一个前后各万人的大阵!
这样的大阵,才是机动性强的步军大阵。
而对面的多尔衮却要谨慎的多。
马光远的五千以三十门千斤、一千五百斤火炮为重要依托的乌真超哈步军突前,火器营参将潘学具体管着那三十门红衣大炮,而三十门大炮的周围两侧则是马光远亲领的三千多手持经过葡萄牙人改良过的西式火绳枪,以及大量的长矛。
这些步军的任务只有一个——遮护三十门红衣大炮以及近千炮手的安全。
马光远的大阵两侧则是两队骑兵。
与以往不同,多尔衮这次将战力最强的满洲八旗骑兵几乎一下全派上去了,两侧各四千骑,分别由图尔格/准塔和佟图赖/塔瞻指挥。
这便是多尔衮的前阵。
中间又是一座大阵,全部是骑兵,战力仅次于满洲八旗的汉军骑一万人分别由张存仁、祖泽润指挥,各领五千骑紧跟着图尔格的前阵,一旦双方火炮的攻击结束后进行骑兵对决时,张存仁、祖泽润或是支援,或是扫荡战场均可。
而后阵则是以石廷柱的五千乌真超哈以及二十门火炮为中心,多尔衮、陈泰带着两千满洲骑兵压阵,两侧是一万科尔沁左翼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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