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健壮,偏偏又生的俊秀,不过一双不时露出精光的三角眼显示出了他那桀骜的一面。
“侯爷”,吴三桂向尼堪拱了拱手,“依照我等山海关军将的情报,建奴军力最强者莫过于其两黄旗的巴牙喇,可此次前来山东肆掠的并没有见到这两旗,多为两红旗、两蓝旗、两白旗,何况按照巢总镇的情报,其中更有一万汉军旗、一万鞑奴骑兵”
“汉军旗领兵者是谁?”,尼堪尼堪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吴三桂瞠目结舌,只得将目光投向巢丕昌。
“呵呵”,巢丕昌汕笑了一下,“打着‘张’字旗,具体不知晓是谁”
“哦?那这汉军旗是骑兵还是步军?”
“这……,应该多为骑军”
尼堪心下了然,他不禁冷笑一声,“以本候来看,这一万汉军旗多半便是在大凌河降了建奴的张存仁,张大将军了,他手下可是一万货真价实的的关宁铁骑啊”
接着不理眼里冒着怒火的吴三桂继续说道:“蒙古骑兵多半是朵颜,或者是科尔沁左翼,这两部并没有受到本汗的打击,出动的应该也是精锐,也不易对付”
“咳咳”,孙传庭心里奇怪,以往尼堪屡次与建奴交战都是大获全胜,今儿个为何踌躇不前起来,他干咳了两声,“秀荣,本官如此布置并非要将建奴一网打尽,不过眼看着彼等大摇大摆押着几十里长的俘虏、车辆队伍北上,我等还不奋起一搏,今后有何面目面见皇上,面见父老?”
尼堪心里还是有一些不安,不过一见诸将都是信心满满,也不知他们的信心从何而来,便将目光投向黄得功。
“黄将军,您与建奴交过手,对他们的战力有何看法?”
刚才在一众武将中,就属他有些心不在焉,见到宁北候问话,便打起精神说道:“末将的意思与侯爷差不多,建奴的战力确实厉害,上次一战,末将与周将军都是家丁尽出,不过也没能阻挡他们哪怕两刻的时候,如今一想起来还是有些后怕,幸亏我等骑军撤得快,否则就被他们包圆了”
“咳咳”,此时孙传庭又轻咳了一声,黄得功见状便又笑道:“话又说回来,放眼天下,若是还有谁能与建奴作战不居下风,舍阿斯兰大汗还有谁?”
一时,众人纷纷将各种马屁奉上,似乎有了他尼堪这五千人马就大有希望一战而胜之,尼堪还想多说几句,又想到大敌当前,也不好挫了各位的锐气,只得将话咽到肚子里去了。
他看向王朴,历史上这位有名的逃跑将军,他如今孤军处在静海县,可是这次孙传费尽心思筹划的关键所在。
“王将军可有信心守住三日?”
“哈哈哈”,王朴一下站了起来,拍着胸脯大声说道,“别说三日,就是五日也能做到!”
尼堪目瞪口呆,不过终究还是忍住了。
晚上,等孙传庭盛大的宴席完毕之后,尼堪找上了他。
此时孙传庭已经面带微醺,见了尼堪反而冷哼一声,“好你个孙秀荣,你在右玉干的好事!”
尼堪心里一凛,“难道替换麻锋的事已经被他察觉了?”
面上却不动声色,“叔父说的什么话,小侄不明白”
“罢了”,孙传庭一摆手,“在我面前还不说实话,告诉你吧,我从大同前来之前便发现了端倪,屡次召见麻锋前来大同却都被他以重病缠身推脱过去,最后还是派了自己的亲信过去明察暗访才得知事情的缘由,不过此时你的人已经退到了青城,右玉千户所竟然是一个空荡荡的关城!”
“若不是你的人这几年在右玉千户所还算安分守己,除了吸纳流民出关屯垦,并无其它过分的举措,我一定上奏参你一本!”
“那您是如何处置麻锋的?”
“哼,你的心肠端地狠毒,竟将此人折磨成那个样子,本官不忍,干脆了结了他,免得他继续受苦,还不是报了一个‘出塞追击马匪,不幸中伏,尸骨无存’的谎话,秀荣啊秀荣,为了你,我可是担了偌大的干系”
“多谢叔父”,尼堪赶紧将话头岔了过去,“叔父,您让王朴驻扎在静海县,就这么信任他?”
“呵呵”,没想到一提起王朴孙传庭竟然来了兴趣,“我可很是看好此子,年纪与你相仿,出自将门,文武双全,一表人才,更兼骁勇异常,他这五千步骑,别的不敢说,紧守城池还是没问题的”
尼堪一颗心愈发不安起来。
最后仔细一思索便了然了。
在这个时空,由于自己的出现,孙传庭并没有一开始便在陕西前线对抗流贼,并逐渐升官的的经历,从而也少了不少对敌的作战经验,而此时,王朴、吴三桂等人都没有亲自率领大军与建奴硬抗的经验,有了自己这个“年轻才俊”在前面引路,年纪相仿的彼等能不时刻燃起一颗在疆场上建功立业的雄心嘛。
他越想越不安,可又不好劝说孙传庭,最后只得怏怏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