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黄教故地,占着有何用?我部还是要尽快西迁,与甘肃、青海的红教尽快打成一片”
“啊?还要西迁?大汗,如今中间有索伦人挡着,要是让部众改信红教,那就在土默川、鄂尔多斯建立昭庙,徐徐教化便是,为何还要西迁?”
只见虎墩兔宽脸泛红,稀疏的老鼠须也气的发抖,“……,先把索伦蛮子赶走再说!”
“若是赶不走呢?”
“那就赶紧撤回来”
“……”
……
大明,紫禁城,勤政殿,半夜。
只有一盏油灯摆在案台上,偌大的宫殿显得空荡荡的,一位面色苍白的年轻人正在检阅着高达一尺、分了好几堆的奏折。
“皇上,夜深了,该歇息了”
一位年纪比年轻人略大一些的太监捧着一碗肉粥过来了,“这是皇后亲自下厨熬就的,陛下用完之后就歇息了吧”
原来此人便是大明皇帝朱由检,只见他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一个懒腰,脸上却浮现出毅然的神色。
“肉粥?如今蚁贼蜂起,国库空虚,朕不是说过了吗?晚上煮一碗白粥即可!”
“可这是皇后亲自……”
“……,罢了,拿过来吧”
朱由检潦潦吃了几口便把粥碗放下了,太监见了一阵心痛,又不敢再劝他,只得收拾碗筷准备出去。
“王承恩,去把曹化淳叫过来”
“是,陛下”
这大半夜的,能与皇帝一起守夜的,也只有当今的内官第一人,掌管东厂、御马监、司礼监的大太监曹化淳还伺候在左右了,皇帝想与他人商议事情,也就是这位大太监了。
王承恩,这位在十一年后与他一起吊死在煤山的司礼监少监如今还没有这个资格。
不多时,一位身材高大,约莫四十来岁的太监过来了。
“哎哟,我的皇上呃,这么晚了您还在忙着,这让我等奴才如何安心……”
曹化淳一进到大殿立即扑了上去,作势就要将皇帝面前的奏折全收了,朱由检见他眼里满是泪水,知道他心疼自己,便笑道:“无妨,明日多睡一会就是了,你坐吧,朕有事问你”
“皇上,明日一早可是要与诸位大臣商议彻底剿灭流贼的事宜”
“哦?那也无妨,干脆不睡了”
“……”
王承恩给曹化淳搬了一个凳子让他坐下了。
“曹大伴,如今孙秀荣已经占据了以前虎墩兔的地盘,便与大明宣大边境相接了,他是大明的北海卫世袭指挥使、奴儿干都司都指挥使,朕的宁北将军,你看是不是要派一个监军前去坐镇?”
“啊?”,曹化淳一听此言身躯一震,几乎要从仅仅坐了小半个屁股的春凳上掉下来。
“皇上,此事奴才以为尚需从长计议”
“哦?你说说看”
“皇上,奴才是这么想的啊,这孙秀荣虽然在我大明浩荡天威之下归附了,不过其麾下终究多是蛮夷之辈”
“蛮夷之辈更需要大明的煌煌教化!”
皇帝斩钉截铁,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
“陛下,兹事体大,您还是在早朝时与重臣商议吧”
“不用了,白日里朕已经同几位学士商议过了,都没什么异议,朕叫你过来,是想问问你心里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曹化淳心里嘀咕了一下,“这索伦蛮子可是比建奴、鞑奴更凶狠的存在,你让我派出监军,这不是难为我吗?”
突然想到一人,他面色稍霁。
“陛下,我这里倒是有一个人选,此人出身武官世家,又自愿入宫,饱读诗书,时常以太史公、苏武自诩,若是能将他派过去,倒是一桩美事”
“哦?”,没想到内宫里还有这样的人,朱由检一时也兴奋起来,“是谁?速速说来”
“陛下,此人叫刘若愚,现今却在孝陵充任净军”
“是他?”
朱由检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脑海里浮现出一人,年约五十,一副文弱书生模样,却写的一手好字,原本是宫里少数在净身前就文武双全的人物,可惜被牵扯到魏忠贤谋逆大案发配到南京去了。
“太史公?苏武?这是怎么回事?”
“陛下,奴才了解到,此人发配到南京后,暗自发奋,时时以司马迁相比,正在筹划编写一部大作”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