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楚库河流域、希洛克河流域,以及农户居多的地方,尼堪还是直接委派了官员。
这些地方直接以县域称呼。
楚库河流域称为楚库县,希洛克河流域称为希洛克县,分别由孙秀林、罗锦兼任县令,算是一个好的开始。
按照尼堪的想法,今后条件成熟后,将分别设置乌兰乌德、赤塔、尼布楚、呼伦、白城、齐齐哈尔、哈尔滨七大州,州下设县,若主要是牧地,便是直接隶属于他阿斯兰汗的州。
比如白城,便统管以前的科尔沁右翼的大部分牧地,将设立州官来进行打理,至于州官,便要从熟知牧民生活习惯以及断文识字的部族学生中选拔了,你若是直接最放一个大明读书人进去,虽然通晓阿斯兰大汗的法典,但在语言不通、风俗殊异的情形下还能当好这个州官就怪了。
当然了,你可以说为何不找一个翻译?
呵呵,若是翻译与当地人串通一气,蒙骗州官又作何处置?
故此,在各大城池里,尼堪不仅要求部族少年修习汉语、汉字,还要求孙家派过来的那几十人也修习蒙语、女真语,若是达到要求的,自是可以直接任官。
工匠那边,由于大量汉人工匠的加入,如今专司铁器冶炼、锻打的工匠已经超过千人,加上木匠、石匠、砖瓦匠、皮匠等,匠人数量也超过了三千,在这漠北一带也算首屈一指了。
而在墨尔迪勒城,由王文慧监理、杨春主持的十艘船只已经全部下水了。
十艘船只中,有五艘大船,都是约莫三百料的规模,设置三根桅杆,全部采用西洋制式,杨春已经摸索出了一整套帆索支架操作的方法。
船首是尖型,便于破浪,也就是说就算到了大海,也可以沿岸行驶。
船底有用于防止侧翻的沉重下摆。
船只安装了斜挂三角帆后,在顺风、逆风、横风的情形下都能行驶,与尾舵配合,还能快速转向。
至于如何操控船帆,作为后世过来的发烧友以及工科毕业的大学生自然知晓一些,尼堪将在顺风、逆风、横风的情形下大致如何操控船帆,也就是船帆与风向大致的夹角与杨春、水师将领进行了沟通,最后他们在一艘船上试验了一个月后便记入到水师操典里去了。
“什么?在合适的夹角下利用横风速度最快?”
记得当时无论是杨春还是水师将领听到尼堪这句话后都是大吃一惊,按照常理,利用顺风推着船走那才是正理,不过他们在石勒喀河上验证了后便心服口服了。
当然了,像诸如“就算是顺风,也不是正面让船帆受风速度最快,也需要一个夹角”,等等,也是尼堪传授给他们的,实际上,他也就是知晓一个大概,具体如何操控,横帆与三角帆如何配合这样的细节,就由杨春他们自己摸索,摸索清楚后便计入操典。
与如今大明常用的硬式纵帆相比,尼堪非得要上马的软式横帆与斜挂三角帆的组合需要的人手更多,操控也更复杂,不过尼堪还是赶鸭子上架了。
“软式横帆与三角帆的组合,受力更饱满,转向更迅捷”,加上大大优于压舱石的沉重下摆的设计(类似与后世帆船用于防止侧翻的龙骨,帆船侧翻时,由于下摆的存在,在巨大的阻力下可有效避免侧翻,道理也很简单,你用一根船桨在水里滑动很容易,不过你能用一根长六丈、宽半丈、厚一尺的巨型船桨划得动吗?),尼堪设计的船型的结构已经与眼下欧洲的船只接近了,不过外形依旧是大明式样的。
底层可装载除压舱石之外的粮食、饮水、弹药、备用的武器等物,船桨设置在下层,两侧各有十人。
首层甲板是放置五百斤火炮的地方,船首楼和船尾楼各有三门,两侧各有一门,对着前后的各有一门,首尾楼之间的空甲板安放了六门,两侧各三门,若是碰到雨天便只有船首尾的六门火炮能用了。
这样一来,虽然安装了轮滑等装置,不过每门火炮还是要用三人操控才行,十二门火炮便是三十六人,加上二十名桨手,这便是五十六人。
加上操控船帆、索具、支架的水手以及战斗兵,一艘船可装载一百二十人。
另有小船五艘,都是只能装载三十人的船只,有单根的纵帆,设置桨手十人,战斗兵十五人,水手五人,只有一处尾舵,用于掌控方向。
每艘小船的船头有一门两百斤的小炮。
如今,随着阿斯兰大汗一声令下,原来的常备军中抽掉了一千熟知水性、有从事过渔猎经验的人,都放在这十艘船上训练——按照配置,六百五十人就行了,尼堪多配了三百五十人,自然是为了做长久的打算。
桨手也时不时到首层甲板操控船帆,而首层甲板面的水兵也不时下到中层划桨作为一项体力锻炼。
七丈长、两丈宽的船只还配备了大量的桨手,自然是因为船帆、支索复杂,在没有完全熟练的情形下一旦遇敌至少还有船桨作为动力,不至于乱成一团。
这一千人全部在从墨尔迪勒到石勒喀河汇入黑龙江的约莫五百多里的河面上训练着,这一段河面,后世的俄罗斯还能跑轮船,眼下这些小帆船自然不在话下。
这一千人,作为尼堪第一支“水师”部队,最终还是从李延庚的部队里找了一个以前在东江镇水师里当过把总的人担任千总。
此人叫孙佳绩,还是孙得功的一个远房亲戚,今年三十岁,会操控纵帆以及火炮,算是尼堪手下难得的多面手,尼堪与他详聊过后便从李延庚的部下抽调过来。
与孙得功不同,孙佳绩一家人都在五年前老奴的大屠杀中死了,对于建奴那是咬牙切齿,也是李延庚的铁杆亲信之一,加入尼堪的队伍后也是抱着能为家里复仇的想法,见大汗有心要筹备水师,二话没说便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