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玄硫金,拿回来给我研究一下,如果真能掌握到其中精髓,哪怕只有一丝一线,倒也足以成为日后的奇兵。”白临霜郑重道。
“少爷。”审判的眼神中别有韵味。有的时候,讯息的传达只需要轻轻一瞥。
“我只是说不要去打扰田老前辈而已;难道还不允许我自己耍耍小心机吗?”白临霜的嘴角难得掠起一抹微笑。
“敬遵少爷吩咐。”说罢审判便当即动身,比起田叔稳健的步调,这位的跃飞则更显轻盈,三下五除二的功夫便已投身于碧蓝苍天,化作一箭流矢,眨眼无踪。
“可不要在关键时刻才掉链子啊。”白临霜眺望着远方那徐徐飘来的层云,语重心长地喃喃道......
这是一条上山的路,白日阳光和煦,轻轻照耀芳草,却是没能映衬出半点温暖之意。
拖着单袖清风,敦煌一脚踩上了粘稠,宛如踏入浅水小坑般的啪嗒牵引着他的视线徐徐下望,在那刚刚过脚踝的芳草之中,如今竟是堆满了粘稠的鲜血,脚底传出的依附感,也正是这些血液的所作所为。
瞅见第一缕红芒,敦煌重新抬头前望,漫山遍野的血流成河在顷刻间堆满了他的眼眶。对此,这位剑圣的双色瞳孔稍加收缩以示震惊。
不知何时攀上单肩的青蛇嘶嘶吐着蛇信,竖眸冷冽:“这也是那人干的?”
敦煌没有在第一时间给出自己的判断,只见他缓缓蹲下身子,用食指沾染些许红芒,在眼前略作摩挲,很快便心中有数。“这是昨天晚上的事情。”
“昨天晚上?”碧尔高高跃起,在空中扭转身躯,落地时只见白皙双腿在青色长裙中若隐若现,绿发碧眼,好一个“蛇蝎美人”。“也就是说,他可能现在还在行天大陆上?”
也只是过了一天而已,依照常理做推断,那人就算是跑,也不可能在一天之内横渡汪洋去到别国,除非是拥有传送卷轴,并在外地有专人进行接引,他才有可能从行天大陆金蝉脱壳。
对于那名只跟敦煌苦大仇深的男子,碧尔也只是听敦煌类似闲聊般侃了几句而已,对于他的整体实力认知并不算全面,并且又有敦煌这位剑圣珠玉在前,所以碧尔在脑海中再怎么想那位男子,也不会往惊世骇俗的方向去。
毕竟一个人实力再强,可曾强得过当初得天独厚,并且仍列巅峰的剑圣?一剑斩蛟龙可不是说说而已啊。
当然,敦煌可不知道碧尔的小心思,只晓得就事论事的他略作沉思后便立马起身,望了眼已经可以随心所欲地变化完美人形的碧尔,沉声道:“不,他应该已经离开了行天大陆才对。”
“离开了?就在一天内?昨天可是没船出海的啊。”碧尔来之前可是花了好一番功夫去做调查的,其中包括研究未来三天的码头日志,天灵帝国作为世界公认的至强帝国,他掌握了整片行天大陆的航程,只要是天灵帝国官方的码头日志未曾记载过的航班,在那一日便不会有船只出海或入港;而如果有记载,那哪怕是狂风雷暴的深夜,同样会有航班毅然决然地进入天灵所属。
而碧尔所看到的码头日志,在昨天其实是一片空白的。
“所以他靠的不是船。”敦煌的五指闪过锋芒,贴着皮肤横扫而过,在剑圣精细的把控下,这抹剑影只是掠下了黏在敦煌指尖的血渍,而未曾伤到自己一分一毫。血珠乘银芒而扶摇,借着凌冽透劲,那滴已是暗红色的鲜血竟有少许微光一闪即逝。“而是血术,冥界血术。”
碧尔还没来得及问敦煌什么是血术,就见后者的身影如若闪电般飞袭而出,等到碧尔气喘吁吁地赶上他的脚步后,二人已是置身于一幢已然死气沉沉的庄园内部。
原本还是零星散落在山路上的鲜血于此遮天蔽日,暗红搭配上腥臭一并刺激着视觉与嗅觉,将这已是被屠戮到不见人烟的山庄渲染出地狱一般的风景。
敦煌并没有在七拐八绕的庄园建筑物里兜兜转转,翻手便见大有开山之势的黑鞘形显掌心,随后划空连斩四下,将墙壁径直轰开四个大窟窿,直达位处庄园中心的露天广场。
那里更是血流成河。暗红色的鲜血本该是漫无目的地淌在没有任何深坑作点缀的平坦地面,如今却是依照一种莫名的规律,以庄园中心作为始点,向外婉转出漩涡一般的花纹。
在那漩涡的中心,正悬浮着一些类似于晶体般暗淡无光的东西,在晶体正下方,则是躺卧着一副胸口被洞穿的干尸。
“好臭。”扑面而来的恶臭让碧尔下意识地叫出声来,可还没等收音,就被敦煌直接牢牢地捂住了嘴巴。
“呜呜呜?”
“嘘。”敦煌在碧尔的耳畔轻呼,一对双色奇眸则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不远处的一汪血红喷泉。“果然不是他搞得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