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又要来见她...”田雯灵躲在田叔的大腿后面,两只手死死地扒着那蓬松的裤腿,用着自问是细如蚊蝇般的声音抱怨道,却是被田叔负在身后的手毫不留情地赏了个脑瓜儿崩。
“啊呜。”田雯灵吃痛,发出一声哀嚎便是放下了紧锁住田叔裤腿的小手,横移上自己泛起殷红的额头,眼角噙着泪花,委屈不已地撅起小嘴,先是狠狠地跺了跺脚,却发现田叔压根就没心思理会自己,也就不顾额前隐痛,纷纷踏起小碎步,急急忙忙地跟上了田叔的身影。
“雯灵,说话都注意一下分寸,不要让自己显得很没有家教。”田叔头也不回地启齿说道,只可惜这谆谆教诲飘到田雯灵的耳中,多半都成了左耳进右耳出的耳旁风,能起多大作用,田叔自己也是心里有数,毕竟那件事为田雯灵带来的阴霾实在过甚,其心田中对于白兰雨的误解也绝非是一朝一夕就能彻底消除的。
现在身为人父的田叔唯一能做的,唯一可做的,也就只是尽量回避着那件事,从待人处事的态度出发,一点点地引导并纠正田雯灵对于白兰雨的偏见。
“哦。”田雯灵满不在乎地答应了一声,敷衍的韵味几乎满溢而出,重新抓上老父亲的衣摆,低着脑袋,于不发一言的寂静中,与之一同跟到了白兰雨的面前。
樱源中的数月时光放到现世之中,也不过寥寥几日的功夫而已,只不过,在前者落英缤纷的生死一线中,白兰雨本是仅仅落肩的短发,如今也已是逐渐垂到了后背。英姿飒爽由是弱了那么几分,反倒多了几分柔美。
田雯灵就在其眼皮子底下的躲闪自然逃不开白兰雨的注意,看着这个如同瞅见什么凶煞恶鬼的小女孩纯粹的“畏”而远之,白兰雨只得是尴尬地笑了笑,便将视线转回同样是满脸无奈的田叔,二人对视一眼,心有灵犀地避开田雯灵不谈,而是唠嗑起近来的一些琐事。
一老一少聊得开心,被奚落一旁的雪儿和田雯灵自然而然地就组成了另外一对无话不谈的好搭档。
对于田雯灵来说,满头银发的雪儿虽然说跟白兰雨姐姐同样是身世成谜,但前者倾国倾城的容颜之下却并没有多少戾气,而且两人的年纪尚且还算不上隔了一代。这样对比下来,田雯灵当然愿意亲近雪儿多一些。
不是只有行走江湖的人才会注重细节上的察言观色,小孩子看人眼神的犀利,同样不甘示弱,只不过前者是可控的,后者则多半是主观上的臆断,却准到离谱。
“雪儿姐,你好像很喜欢那个阿...额...姐姐呀。”田雯灵差点就让形容女子时相对是忌讳的东西脱口而出,得亏是有那个及时更正的反应力,不然要是被田叔听见了,又得挨揍。
“当然咯,她可是我的小姨呢,从小把我带到大的。”雪儿一路小跑到木桌的另一头,搬来一张圆凳子递给田雯灵,而后者则是在田叔的挤眉弄眼中挣扎好一阵,这才畏畏缩缩地坐了下来。
但如坐针毡的感觉着实有些不太好受,于是田雯灵双手扒拉在凳子的四角中沿,将小矮凳与自己的屁股暂时固定在一块儿,而后晃晃悠悠地向前靠了几步,尽量跟田叔和白兰雨错开几个身位才安心坐下。雪儿跟着她一起移动。
两位年纪仅仅是差了各位数字的女生默契十足地将彼此的脸蛋靠到近乎可以亲在一起的距离上,在鼻息可闻的间距中,细声谈论着有关白兰雨的话题。
问的那一方大体都是田雯灵,雪儿则是被动回答,除去某些时候因为童言无忌而问起特别隐私的问题不方便直言之外,在大多数时候,雪儿都是知无不言,有问必答。
童言无忌的例子包括田雯灵张口就来的第一个问题:你的妈妈呢?
看着雪儿那对迅速黯淡下去的神眸,田雯灵也知道自己触碰到了某种禁忌,便连忙摇头妥协道:“对不起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要提你的伤心事的。”
尽管还不知道那件事情究竟带给雪儿的伤心欲绝抑或是其他的什么东西,反正率先道个歉总归是没错的。
“嗯,没事的。”雪儿很快便将脸庞上显而易见的情感表露收了回去,凝视着这个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的小姑娘,本就是为人和善的她更是直接没了脾气,抬手拂了拂后者额前那几根俏皮跳起的发丝,将它们统一梳向一个方向。
经过几次的误入雷区之后,田雯灵逐渐掌握了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二女的交心谈话也就此彻底拉开了帷幕,更是险些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期间受到雪儿的影响,田雯灵的视线更是不断地后转,偶尔望见白兰雨的侧颜,但更多的时候都是盯着她的背影怔怔愣个两三息,机灵的眼睛闪烁着鲜有的迟疑之色。
一直与田叔相谈甚欢的白兰雨没有留意到身后的视线,或者说,并没有在动作上表现出自己过分在意这道视线。
“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们要帮樱源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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