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南宫玄?”
“他堂堂一代王爷,怎么会来这里?”
“难道是皇帝小儿的意思么?”
“如若真是那样的话....”
南宫玄的自爆名讳虽然没能在敦煌的脸面上泛起任何波涛,却让整座七乐云霄为之议论纷纷,许多从刚刚刘墨倒飞而出就开始秉着看戏心态的人,此刻亦是变得面容肃穆,或抬手摁于台面,或轻轻攥紧琼觞,随时都有起身的意头。
对于敦煌身后的纷扰,南宫玄充耳不闻,他的眼神只是死死地锁在敦煌的身上,就连伴着后者身侧的刘墨也全然没有放在眼里。
在他身后,一众护卒按兵不动,他们统一穿着并不算紧身的长袍,故腰下衣摆此刻正迎风而舞,在视野可及的范围内,不曾看见他们装备任何兵器,不知是气息浑然的内敛,还是本就如此,他们站在那儿,就像是一众排队入京考科举的书生,人畜无害。
“南宫玄?没听说过。”敦煌摇了摇头,故意而为之的扬声则是换得场内外一阵唏嘘,场内的是针对于无知,而场外的,则是怒其傲慢。
南宫玄递手虚空一摁,示意身后欲要奋起的护役稍安勿躁,随后淡然转身,嘴角略扯出一丝勉强的微笑,轻言道:“管你有没有听我的名字,这都无所谓,最主要的是,你为何要偷我的东西?”
“偷你的东西?”敦煌稍稍挑眉,略作回忆便轻送寻来此言背后的玄机,回想至此,有错在先的敦煌便立马转入下风,嘴角稍稍颤抖:“你是说那袋银子么?那充其量只算借吧......”
“借?好一个借啊。”南宫玄呵呵一笑:“你以为这世界上会有什么人奢望法外狂徒有借有还么?呵,别开玩笑了,我的东西在哪?还给我,大家好聚好散,我也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
“这恐怕有点难啊,毕竟,已经交到别人手里去了。”敦煌挑起一根大拇指向七乐云霄的大门点了点。
“什么?”原本就憋着一肚子火的南宫玄一见到敦煌后指的动作,当即按捺不住心田的愤怒,震声回响于天地,弹指瞬间,天上一朵原是触不可及的浮云竟是向着敦煌的头顶迅速直坠而下。
不过软糯的浮云在急坠的飞速中缀上可谓是煊赫的烈势,南宫玄毫无顾忌的悍然爆发使得那朵浮云根本无需做任何压缩,就算是最后要连着七乐云霄一并炸毁,他也一点儿不迟疑。
“控云术?”敦煌在心中暗叹,若是换到平时,他大可一剑斩去奔前来找麻烦的南宫玄,虽然现在也可以,但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倘若再是一剑破之,良心过意不去。
于是,敦煌只得先一掌推开被翻云吓得两目呆滞的刘墨,而后反手凝出虚影剑锋,酌情收势的同时悍然下劈,将圆整的云彩分成左右两段氤氲。
“哦?”罡气竖掠不单止排开了糯云,又似若无孔不入般渗透其中,令当中萦绕的灵气顿时失了倚靠,再不能凝出爆裂,敦煌的此番破招,撩得南宫玄面上一丝诧然。
烟云尽去,朦胧之中显露出敦煌那张隐闪着无奈的脸庞,蓝紫色的双眸微眯,启言道:“先别着急着动手啊,凡事好商量嘛。”
“呵,商量。”面上诧然仅仅维持了一瞬便顿化虚无,听着敦煌的说辞,南宫玄眼中洋溢出不屑,当中还似乎掺杂些别的东西,那不是针对于敦煌的,而是针对于其身后的七乐云霄。“没什么好商量的,要么你就把我的东西给我取回来,要么,你就以死谢罪。”
“有必要吗?你怎么看也不像是穷苦人家啊,一袋钱至于闹出人命么?”敦煌尴尬地扯了扯唇角。现在的他会如此好声好气,纯粹也只是因为一颗良心而已,若是南宫玄真的把这位逼急了,刀剑便会无眼。
“就是啊,南宫玄,不过是一袋钱,你至于跟我的客人闹这么大冲突么?”嫣然的妩媚刹那回旋,破开了二人之间渐渐朦起的冰雾,回首间,一道身着群袍的女子便已迈着纤长大腿,拎着一众气势并不亚于南宫玄身后士卒的手下,从七乐云霄之中缓步而出。
“大...大小姐?”待裙摆下时隐时现的白皙大腿一步又一步走起笔挺的直线时,全场为之惊讶。紫发紫眸,长裙轻纱,翩然而出就活似落凡的仙子。但从她的身上,却又偏偏看不出半点不食人间烟火的冷艳与出尘。
紫旦的嘴角正挂着沁人的微笑,这抹和煦就算是到了如今面对着一众士卒的时候,也依旧不改半点神貌,唯独只在视线扫过南宫玄那稍稍呈现出病态的消瘦脸庞时,才会荡漾出一丝丝复杂的情感。
与刘墨擦肩而过的那个瞬间,紫旦将仿佛可洞穿人心的眼神赠予了前者,让他更加噤若寒蝉;而在来到与敦煌并肩的距离时,她却是向后者微微颔首,轻声道着让敦煌有些不明所以的话语:“谢谢你,接下来的一切,烦请交给我吧。”
比起理解别人突如其来的话语深意,敦煌明显更擅长于解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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