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了?这可不像你啊。”
听着白樱雪冷笑下的讥讽,列君生长叹一口气,五指回握将三米长枪碎成满天星点飘零:“我知道你还在记恨我,可那些事情,都是迫不得已才为的啊!”
“迫不得已?”白樱雪的一对银瞳紧缩,没了长枪的阻隔,她大步上前,纤细的玉手杀出掠影,径直轰在虽是虚体,却仍有触感的列君生的左脸,为这一位冥界至高之主的脸庞烙下五指深纹。“好!好一个迫不得已!”
吃下一掌凌冽的列君生眸中惊起暴怒,但在白樱雪那带泪的注视之下,即使耳畔仍有嗡鸣回响,他还是极力压下了心中的愤懑之火。
“现在什么解释都晚了!”白樱雪噙着泪光,怒吼道:“我话就撂在这。要么,你就像之前一样无情,把我直接杀了,永除后患,不然的话,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一定。”
语毕,她当即转身,一对玉手拽出极光,轻而易举地破开了拦路的壁垒,头也不回地朝墓穴大门走去。
列君生就站在她的背后,一对深眸不断有光晕变幻,时而杀意盎然,时而无可奈何,待烈枪终是再度成型,准备长袭而出之际,白樱雪早就已经消失在路的尽头了。
“唉。”这是列君生自打现世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为难,他抬起不论身上幻灵如何变化,始终凝若实体的右手,看着那并非是男子所能拥有的白若凝脂,他摇了摇头,驱开了眸中的不知所措,改以凌冽凶光雄霸内部。
“我有愧于你,所以,我不会杀你。”列君生的嘴角烁着阴森:“但非我家的别人,我可没有不杀的理由。”
随着寒光扶摇,列君生的袖间竟是刹那滚出宛若江涛一般的黑色洪流,以自身为主导,汇成一方暗黑大茧矗立墓穴之中。
“待我破茧而出,便是那人的死期。樱雪,尽管我劝你不要白费力气,但是如果你真的执迷不悟,仍想想救他的话,你只有七个月的时间。”当银发倩影回到自己的寝室靠着床沿缓缓坐下之际,不带情感的空吟便是接踵而至。
“不要想着靠强行破茧来力挽狂澜,以你的能力伤不到我分毫。这七个月,就已经是我最大的歉意了。”
“混蛋!”白樱雪双掌印上软体的被褥,竟是于转瞬将整张木床拍成齑粉散落一地。“列君生!你这个老混蛋!!!!!”
当雪儿苏醒的时候,距离那夜的昏阙也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了。现在的她,唯一知道事情就是她的小姨,白兰雨,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能前来陪她一起玩耍了。
她尝试过向田叔去深究背后缘由,但后者却只是用一次又一次的缓慢摇头作为回应,如此的做法无疑在雪儿心中留下了占地不小的惦记。
但吃过紫毒障的大亏后,就算雪儿真有凭自己的力气去探寻真相的想法,恐怕也得再三考量一下了。
姜乐冥的苏醒与雪儿相隔不过一个下午,当他浑身无力地从被褥中爬起来,田叔的一记脑崩儿就直接给他打了个踉跄。
问他为什么,田叔只是微笑着将陈芒给自己的一张卷轴在姜乐冥的眼前晃了晃,后者便是瞬间醒悟。
至于陈芒,尽管他伤得是最重的那一位,可就着醒转来说,他却是第一个恢复意识的。在向田叔交代了敦煌的嘱托后,他便开始安心养伤了,现在也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
作为紫毒障的受害者,他们的恢复是非常良好的。可作为紫毒障的施术者,江鸣羽的情况就不太好了。
在那一夜,他等于一口气救下了三名已死之人,如此逆天的行径理所当然地掏空了他的一切修为。正因如此,哪怕是日夜受到极品药汤的温养,至今,他仍未有半分醒转的痕迹,若不是可以感受到其气息从薄弱逐渐变为沉稳,田叔怕是就直接把他当作无可救治的死人了。
统帅府邸内的情况大抵如此,可纵观整个白家来说,这才不过几天的功夫,里头却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其中的佼佼者莫过于完美通过涤魂的候选人:白凤然。仅是一日,后发制人的她便一举推翻了由白临霜和白兰雨创下的历史佳绩,成为千古第一人。
这场盛典本被冠以有史以来最具竞争性的家主角逐,可一鸣惊人的白凤然却是以一笔狂草书下了独尊的名讳。
是啊,记录被破了又有什么用呢?那毕竟已有先人完成过,可涤魂的完成,却是绝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成就啊!只因这一点,家主之位就几乎可以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