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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情况下可能是这样吧,但在挑战中,光明磊落总归是好的。”江鸣羽深吸一口气,新生的右臂稍稍前探,于白兰雨略显惊诧的注视下,从其腹部抽出一抹深邃的幽紫。“而且经此一役,我算是看清了,无论江家的毒再怎么高深莫测,对上白家,还是有些力不从心的呀。”
“这是?”看着那团跳脱在江鸣羽掌心的紫影,白兰雨轻轻地皱起眉头,缓声问道。
“江家至毒,紫霜。”江鸣羽微笑着解释道:“本该在入体后的三息内毒发,能于转瞬将受毒者化作一座气温极低的紫影冰雕,在冰雕上,还会孕出携带剧毒的寒雾,一般人若是不小心吸入了这种寒雾,不出十息便会化作浓水。”
“你是什么时候...”三息,对此,白兰雨颇为忌惮地咽了一口唾沫。
“在我第一次脱身的时候。”江鸣羽顺手一抛,将紫霜丢进身侧的苍龙嘴里。“紫霜是我的父亲倾尽一生心血才研究出来的江家至毒,本来说是无视世间包括灵气在内的全部防御,然而,就在刚才,我发现这句话只不过是我爸爸美好的一厢情愿罢了。这战,是我输了。”
“你用的压根就不是毒。”尽管这句话听着有些嘲讽的意思,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不论是萦绕在江鸣羽身旁的四道龙首,亦或是此前的苍龙掠影,他所使用的,都不是毒,而是含掺着腐蚀之气的灵力,一种颇为另类的纯粹灵气。
“白小姐,你也看出来了呀。”江鸣羽毫不掩饰地点了点头,自嘲地笑了笑:“果然,想要瞒住天下灵气第一家的白家,还真是有点难啊。”
如此说着,盘旋在江鸣羽身旁的四道龙首也是慢慢闭上了横开的血盆大口,乖巧地匍匐在地,如黑珍珠一般剔透的眼睛里流转着与其主人如出一辙的无奈。
“天下的纯粹灵气尽管分支多得数不胜数,但很多时候都是大同小异的。”白兰雨仅一反手,掌中那象征动真格的白洁长剑便是刹那不知所踪。“但带有腐蚀之气的纯粹灵气,我倒是第一次见。”
“白小姐也知道,我出生在江家,从小就跟毒打着交道,可能因为这个,我觉醒的纯粹灵气才会染上腐蚀之气。”见白兰雨收了兵刃,江鸣羽也是亲手驱散了盘旋在身侧的四道龙首。
“其实,我一直都相信毒的没落是必然的规律,时代在发展,万物在进化,很少会有永恒的事物出现,也很少会有旧日的玩意儿在今重现荣光。这个挑战,不过是我为了实现父亲的坚持而向白小姐您发起的,还希望您不要往心里去呀。”
“不会的,这一战也让我认清了自己的一些不足。”白兰雨颇为礼貌地回应道,不论是腹部染上江鸣羽口中所谓的“紫霜”,抑或是不久前的翔龙飞舞,都是源自于其自身的不谨慎而导致的,这正是她要努力的方向。“这场挑战没有人输,也没有人赢,就算是平手吧,怎么样?”
“如果白小姐执意的话,我倒是无所谓的。”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江鸣羽却仍是不住地点起头来,如此典型的口是心非撩起了白兰雨嘴角的一抹微笑。
“那就平手吧。”白兰雨掩着笑意,恰似随心般抬起左手,于虚空中扫出一道晶莹剔透的星河,这便是结界的出路。“我们走吧?”
听到白兰雨的邀约后,江鸣羽先是愣了会,才连忙说道:“啊...哦,白小姐先请吧,我想在这儿呆一会儿才走。”
“那好吧,但别呆太久了,再过一个时辰,这个结界就会关闭了。”白兰雨善意地提醒着,就像是把玩着儿时玩具一般,将那原本仅有围巾大小的星河拉出门户大小,随后一步跨入其中,转瞬冥飞鸿鸿。
等到目送着白兰雨消失于光门之中,江鸣羽这才大松一口气,颓丧地坐倒在地,收入袖中的四道龙首此刻均是悄无声息地涌出,盘旋在其主人的身旁,以颇为不解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总算是走了,演得我好累啊。”
“你为什么不动真格啊?”
“你为什么要骗她啊?”
“你为什么手下留情啊?”
“你是不是喜欢她啊?”
四个龙头,四句质问,结果却只有一个惨兮兮地挨了一顿毒打。
“前面那三个的问题还算正常,你是什么鬼啊?”江鸣羽愤愤不平地哼着,在他面前,一个鼻青脸肿的龙头正颇为人性化地嘟着大嘴,满眼悲愤地盘踞在自家小角落。
教训完童言无忌的龙头,江鸣羽长叹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连那种小毒侵入身体都不曾察觉的白小姐,你们难道真以为她能够抗得住紫霜么?”
“通过那一次交锋,我已经知道这场挑战的结果了,既然如此,若是真伤了人,就有点不太好了。”江鸣羽站起身来,拍了拍染上尘灰的裤子,对着四个仰望着自己的龙头解释道......
“还真跟您预料得一样啊。”将一切尽收眼底却置身事外的陈芒望向身旁的田叔,赞叹道。
“走吧。”田叔一边呵呵笑着,一边踏着慢步,缓缓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