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决战还有两个时辰,干等也是干等,要不要喝一杯茶先啊?”
“不必了。”对待仍算是外人的陈芒,白兰雨唯一能给予他的,只有出于礼貌性质的微笑。“结界的事情,麻烦你了。”
“举手之劳罢了。”陈芒摆摆手,刹那间,他就像是突然感受到了什么一样,化作一团氤氲消失无踪。
就在陈芒消失的那一刻,一道银发倩影却是蹑手蹑脚地来到了白兰雨的身后,她踮起脚尖,伸出小巧的双手,勉勉强强地够到了这位地位无上尊贵的候选人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故作低沉却难掩其中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雪儿,别闹啦。”那对小手只是遮住了白兰雨约莫三分之二的美眸,而且还遥遥晃晃的,根本就藏不住来者的身份。
“你总能猜到是我,为什么?”雪儿从白兰雨的身边探出小脑袋,嘟囔着嘴巴问道。
“因为你老是盖不全呀。”白兰雨俯下身子,揉了揉雪儿那恰如丝绸般顺滑的银发,看似娇弱的右手揽住雪儿的大腿,轻而易举地将其抱到与自己齐高的位置。“来,现在再试试。”
“嘿!”雪儿的双手微微拱起,果然完美地盖住了白兰雨的明眸。
“现在我就什么都看不见了。”白兰雨轻声道着宠溺。
“小姨,”雪儿松下了自己盖在白兰雨眸前的双手,以略显消沉的语气回应了白兰雨的宠溺。“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瞒着我啊?”
“怎么会呢?”白兰雨微笑着,一如既往。“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真的没有么?那你为什么要把我托给敦煌叔叔五年呢?”重逢以来,直到这一刻,雪儿才有机会去询问小姨有关一年前二人在断面山上分别的理由。
“这个呀...恩...”白兰雨抿了抿嘴巴,她还从来都没有告诉过雪儿有关盛典的事情,也从来没有告诉过她自己就是白家下一任家主的候选人。
“因为那个时候的我,以为在未来的五年间,我要被家族外派出去历练,而你在白家的身份特殊,我怕如果我不在你的身边,你会有危险,所以就把你托给你爸...不是..你敦煌叔叔了。”
白兰雨及时的改口让雪儿错过了某个至关重要的讯息。
“是这样么?”雪儿嘟着小嘴,追问道:“那为什么敦煌叔叔在带我回白家的时候,又说约定其实并不是五年呢?”
“因为我不用外出历练,五年的外派变成了五年的留守,所以我就给你敦煌叔叔写了一封信,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白兰雨的解释尤为自然。“刚好你敦煌叔叔又有要事需要去忙,就把你送回来咯。”
“哦。”雪儿恍然大悟地点着头。然而,她已经十四岁了,是真正意义上的十四岁,而不是之前那种心智年龄与实际年龄不符的窘态,有些事情,她总归会知道的。
“来,雪儿。”田叔上前一步,将雪儿从白兰雨的怀抱中接了过来:“你小姨要进行历练任务了,我们先别打扰她了,走,田叔我带你和雯灵去玩儿去。”
“恩。”乖巧的雪儿很是体贴,并没有让田叔抱着自己走,而是主动牵起后者那已然皱纹遍布的右手,朝着花海的反方向走去。
等到雪儿离开了,一直隐藏着自身存在的陈芒这才重新形现于世,看着长舒一口气的白兰雨,他轻声道:“瞒着她真的好么?她已经不小了,也该有权知道那些事情了吧?”
“还不到时候。”白兰雨的眼中盘旋着坚定:“等我成了家主,我自然会把一切都告诉她,包括她的身世。”
“唉,敦煌大人是这样,白小姐也是这样,总是认为时机尚未成熟,所以总是错过良机。”陈芒唏嘘着说道:“白小姐,有没有想过,万一你当不了家主呢?”
“所以我不允许有这个万一。”
“唉....那我只能祝您好运了。”陈芒无奈地摇了摇头,身影再化虚无.......
满满一鱼塘的药浆就算姜乐冥拼了老命猛灌,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净除的。转瞬过了两个时辰,这潭浑浊才约莫去了四分之一。
“臭莲,禧蟥,侧耳,哇,黑暗料理啊这是。”等到怜悯的男音轻启在耳畔,姜乐冥这才将头从浑浊中抬了起来。
换了一身华贵紫袍的江鸣羽跟全身浸泡在浑浊中的姜乐冥彼此大眼瞪小眼,前者嘴巴微张,但却没有半点震惊之色:“我敢保证,把这个给你喝的,要么是你的仇人,要么是你的恩师。”
两个时辰以来的浸泡让姜乐冥渐渐习惯了当中的恶臭,尚算游刃有余地咽下嘴里残存的药浆,他皱着眉头,向那肩膀上站着一只翅膀绑着白绷带的小麻雀的男子问道:“你是谁?”
“啊,初次见面,我是江鸣羽。”他的嘴角挂着喜气洋洋的微笑,同时抬起自己的左手,隔着老远指了指自己右肩上的麻雀:“这是我新交的朋友,叫小麻雀。”
“额...我知道它是麻雀。”
“不不不,它叫小麻雀,可不是麻雀。”
“有分别么?”
“当然有了,小麻雀是它的名字,麻雀是它的品种,分别可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