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已是敦煌第二次前往煜弓国了,尽管第一次是深陷昏阙的狼狈状态。煜弓国的地理位置比起位处正东的瑾峡国,可谓是八竿子打不着边,二者间唯一毗邻的,也就只有中原上的那点星属于瑾峡一国的外城土地而已。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煜弓国曾雄霸天下,此等霸道在圣盟灭国之后达至顶峰,却在往后的三国交战中急流勇退,原是占领整个中原地带的煜弓国,在元气大伤后,如今也只能屈居一隅,再不敢动半点外侵的心思。
除却已然群龙无首的圣盟国土仍在煜弓国的掌控下外,其他中原地带的土地都已被余下两国无条件收回,但由于煜弓国国内仍处于皇位交替阶段,圣盟国的土地因而缺乏管理,变成了一片法外之地,这才孕育了一批又一批的土寇盗匪。
圣盟国的亡国民大都尝试着去维系原有的生活模式,但由于土匪横行,他们的生活很难恢复如初,到了现在,也仍是每日提心吊胆,担惊受怕地过着苦不堪言的低调日子,就怕哪些天土匪马蹄踩上门,闹出人命。
哪怕是在此等情况下,敦煌一行仍是毅然决然地横穿整个中原地带,驾着白马单车直入原圣盟国境,倒也不顾半点来自于不入流草寇的威胁。
纵使敦煌一行目中无人,可不代表土匪那帮亡命徒全都是瞎子,全身白若雪的骏马,装饰富贵的马车,溢于言表的尊贵哪怕是行于国都中都是颇为耀眼的存在,更别说到了法外之地了。
加以乔装打扮的敦煌如今看上去不过是一介年过半百的老车夫,眉眼中的懒散不点半分英气,曾萦绕身外的剑气亦是消失无踪,如此人畜无害的景象,势必会惹来他人的瞩目。
所以。
“喂!老匹夫!”马蹄声渐起,由远至近,沙哑的公鸭生正从其破旧鞍上传来,飘飞流转,落进敦煌的耳畔,换来其剑眉轻挑。“挺不错的马啊,哪里来的?”
转眼间,一行七人已是围着马车列出歪歪扭扭的兵阵,没有半点配合与默契,纯粹是为了将敦煌包围起来而临时摆出的架势。
他们的穿着更是简陋,七人中的大部分都是破裤加上赤裸上身,为首的那位,也仅仅是在瞧不出一点儿健硕之意的身上披了半张类似于牛的兽皮而已。
“老匹夫,知道这是哪嘛?”披着兽皮的土寇朝地上啐了一口浓痰,张嘴问道,四颗门牙没了上下各一颗,说话漏风。他的左肩上虽是扛着一杆大刀,但整个人却是不免向左微微倾斜,似乎是受不住这杆大刀的重量。
“小子,刀都扛不起来,还学别人当土匪呢?”敦煌微微一笑,各种皱纹便是在脸上层层叠起,饱经沧桑之感油然而生。
“老匹夫,我也不多为难你,把马车交给我们,你就可以走了。”土寇也没把敦煌的嘲讽放到心上,他扬着下巴,一脸高傲地命令着。
“我若是把马车给你,你敢收么?”纵横江湖多年的敦煌,自然对于道上土匪有着一定量的见解,仅消一瞥,他就知道这支东倒西歪的土寇不过是刚刚出道的小伙子而已,半点经验没有,吓一吓估计就得屁滚尿流。
敦煌不想见血,所以他握着马鞭的左手仅是微微抬起了一根食指,刹那间,无形的剑芒于寂然无声中呼啸而过,眨眼间,各样铿锵接踵响起,待年轻小土匪回过神来之际,所有人的兵器都已拦腰折断,横尸于沙土之上。
“要么,就再练练才学别人出来打家劫舍,要么,就老老实实地回去种田。”敦煌扯着嗓子,悠哉悠哉地说道。
转瞬间,暴风疾驰而来,将那拦于正路的兽皮土匪连人带马一并掀到沟子里。同时马鞭微扬,意气风发的白马稍一嗤鼻,便是迈起大步,在一众菜鸟望尘莫及的注视下,消失于远方。
“为何不杀掉他们?既是决意成为土匪,他们必成祸害。”疾驰中,一点金光却是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转瞬汇成人形,坐在敦煌的身侧,来者正是陈芒。
“若是什么人都杀,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瑾峡国去?”敦煌侧眸,凝望着周遭的荒芜景色,幽幽地叹道:“而且,这个世界上又有多少人是心甘情愿地成为土匪的呢?还不都是被世界逼的。”
看着敦煌嘴角的苦笑,半晌后,陈芒才微微点头,在留下只言片语后,重新遁入一点光晕消失无踪。“我明白了。”
白马之速堪比疾风掠影,很快便来到了圣盟国犹在的残都前。属于这里的辉煌已经远去,青苔也已遍布于城墙之上。
曾几何时,这儿的早上有热闹非凡的人声鼎沸,晚上有万家灯火通明的靓丽,而现在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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