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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众人仍于惊诧之时,灵动的蔚蓝光弧却是自顾自地动了起来,生来无骨的它此时宛若一匹韧性十足的丝绸大布,迎着众人的目光,剔透流转而弯,将那最后一抹银针也一并吞噬其中,随后于空中重叠,汇成一道大大的水滴模样,稍有倾斜的小角直对银甲重兵,似随时都有可能爆发一般。
“不好!大家防御!”眼瞅着水之将倾,虽然仍不知道它究竟会带来如何震惊的攻势,但出于经验的判断,那三位领袖中身形最为伟岸的那一位当机立断,身高两米有余的他大臂一挥,荡起漫天瑕彩便是席卷而来,将一众士卒轻而易举地扫到自己的身后,同时银光回旋,汇成实体的屏障,横立于身前,将方圆五米以内封得水泄不通,生怕那水珠的悍然破裂一般。
“怎么,怕啊?”敦煌轻笑着松开了一直握剑的左手,黝黑旋即直落,却在即将蒙尘的那一刻盘旋而起,静悄悄地悬浮在他的身后,就像是位忠心的守卫一般。
敦煌也没有闲着,只见他高举左手,以掌心轻抚上那半透明的巨型水珠,顷刻间,本还能一窥当中景色的透光顿时大亮,渲染出极度刺眼的光芒,叫人不得已从上移开目光。而在那炫目之中,本是身形巨大的水珠却是一个劲地缩小着,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变得跟一般牛皮袋子无异的大小了。
水袋入手,敦煌当即作势欲抛,吓得远处一众士兵不由得悉数倒退一步,就连首当其中的将领,也是浑身一颤,刹那绷紧了心弦,围绕左右的光罩也是愈加明亮了几分。
然而,如此的动作,却并没有任何实质的攻击产生,敦煌只是向前倾了倾身子,左手顺势将那已然呈现出实体模样的水袋挂上腰间,戏谑地说道,“我才不会用这些打你们呢,这么好的宝贝,当然得留着自己用。”
“你耍我?”为将者顿时怒上心头,对于敦煌包含挑衅意味的行为感到无比愤恨,一双藏于寒盔下的炽热红眸此刻更是如有熊熊烈火燃烧一般,险要吐出的火舌洋溢着想要将眼前人生吞活剥的迫切。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光是耸耸肩的功夫,静候于身后的长剑已然飘至右侧,虽仍未入手,但当中的锋芒之意却已然是清晰可见。“我只是想再多给你一次机会,毕竟当下你也已经亲眼确认过了。告诉我,你现在,还要选择不知好歹么?”
“狂妄!”挑拨的话语彻底催起了为将者心中的火苗,顺着鲜血延烧至全身的暴怒让其猛然踩出一脚爆鸣,转瞬间,本是平整的土壤上竟是出现大片大片的龟裂,以其落脚为中心点,四散蔓延。“我欧阳墨还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狂妄之徒,不过是纳了暗器而已,竟敢如此嚣张。倒要让我看看你究竟有几斤几两!”
说罢,欧阳墨顿时踏出迅影,每每跨出一步,其遍布全身的重甲便会少许部件剥离,待到其彻底达至极速时,浑身上下的银芒重甲,就只剩下了最贴身的那一层轻甲了。
快若闪电般的身影鲜有的没有半点声音相伴,待其杀进敦煌米近之时,低沉的破空声这才匆忙响彻。
借助冲劲,欧阳墨奋而一跃,却在着力控制之下没有一飞冲天,仅是将一双长腿达及敦煌头顶的高度,随后半空横出,扬出一记漂亮的月牙扫,以煊赫袭向敦煌的脖颈。
宛若迅雷般的身影从起身再到出手,期间需时不过眨眼间,当旁人还在破空爆鸣中寻觅着欧阳墨的身形之时,却何曾想过他早已杀到敦煌近前,并为之送去了一记致命的横扫呢?
至始至终,敦煌都没有动过,在欧阳墨眼中,他更是与常人无异,对于自己的迅猛根本无法反应过来,然而,当横扫命中之时,一阵酸痛却是从胫部冷不提防地传遍全身,那仿佛踢上一块钢板般的疼痛感,将是欧阳墨这一生人都不会忘却的事。
本呆若木鸡的敦煌,其银光毕露的左手不知何时已然形显于来人与自身脖颈之间,同时凭借着近乎无坚不摧的牢固,轻而易举地挡下了这蓄势的猛攻。“怎么样,这样够了吧?”
轻笑声中,敦煌宛若水蛇般的左手幽然缠绕,银光最为凝厚的五指轻松破开了那外层的银甲,将欧阳墨亲身送上门的小腿牢牢锁死。随后向下悍然发力,以无比简单的方式将其直接拍进地表上由他自己踩出来的龟裂之中。
“你我的差距,现在认清了么?”七荤八素之际,悠然响在欧阳墨耳畔的,是敦煌轻佻的鄙视。“我劝你们赶紧撤吧,要打,也至少等我们走了以后,再来打邯国的主意。明白么?”
“将军!”远处的不安同样回旋,扬在欧阳墨的耳畔,却是带来不一样的羞辱之感,在此窘迫之下,他藏于寒盔内的嘴巴猛然收拢,将那一枚一直抵在牙尖的丹药彻底咬碎了。
“可恶啊......”恍然间,欧阳墨的全身竟是亮起深红色的光芒,单从视觉角度来看,就像是熊熊血焰泛于其身体表面一般,外转的凶煞之意,光是轻瞥一眼,都能从中感到无限心悸。
“爆血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