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桦剑握在手中,剑锋锐利危险,宛若那未出窍的盘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裕疾定定地看着。
自从惊桦剑生出剑灵后,裕疾便再也不舍得让它沾上血迹,他恨不得将其供起来,不沾一点污秽。
但每到这个时候,惊桦便会叉着腰横眉竖眼的瞪他,嚷嚷着说什么“剑不见血那还是剑吗?”,“一剑破万法不是说说的。”,“你身为剑修怎会有这种荒唐的想法!”。
他常常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久而久之裕疾便不再提这个了,只是在行动上减少了让惊桦剑见血的次数。
韶荟站在一旁,听见他的回答愣了一下,“他说……不认识你?”
“会不会是师兄你认错了?”
“惊桦剑已与我滴血认主,羁绊尚在。”裕疾抬眸,目光沉沉冷冷地看着她,“你觉得我的感觉会错?”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韶荟有些尴尬,又没忍住咬了咬下唇,“那他为何要如此说?”
这也是裕疾想不通的地方。
他知道惊桦不接受他的心意,但不论如何,他始终是惊桦剑的剑灵,他始终与他是一体的。不管惊桦接不接受他的心意,他迟早要回归本体,就算现在装作不认识也没用。
裕疾有些乏了。
他捏着惊桦剑,细细摩挲了一下,很快扭头对韶荟道:“韶师妹若无事就先回罢,我去练剑了。”
“师兄!”韶荟急急一喊,她注视着他的背影,声音有些轻,“我也没什么事,陪你一起练剑如何?”
前方的人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姑娘。
姑娘穿着一袭青衣,皮肤白的近乎要发光,眉眼中皆是温柔,她就站在那,像是一根松竹,就算被风压弯了背脊,也依旧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
这便是昆天仙宗所有弟子们敬重的大师姐,包容大爱,无私无畏。
和他不一样。
“我对你并无男女之情。”裕疾突然说了这么一句,“韶师妹,别太执着。”
“我知道,你喜欢的是惊桦……”
韶荟有些勉强地笑了笑。
她是为数不多之一知道裕疾喜欢惊桦的存在,当时惊桦为了躲裕疾,不知道跑哪去了,而那会儿裕疾喝了酒,神志不清。
他看着她,向她诉说求而不得之苦。
他告诉她,惊桦是唯一一个知道他本性如何,却依旧愿意包容他,会在他滋生心魔时拉他一把的人。
没有人注意到,在昆天仙宗,裕疾从来都是退让、受委屈的那个。
他是大师兄,所以理所当然要做好榜样,遇到什么事,大部分时候都得退让师弟师妹。
他们都说他出生不凡,天赋不凡,是天命之子,要做个好人不能让所有人失望。
唯有惊桦,告诉他开心就好。
惊桦说持剑之人就该潇洒世间坦坦荡荡,世上没有好坏之分,是非皆由人心。
但裕疾自认自己是个俗人,他胸怀不宽广,他想得到惊桦。
裕疾收回视线,淡淡道:“既然知道,那便请韶师妹不要再纠缠,平白惹得旁人心烦。”
这话可谓是一点情面都不留,韶荟的脸色一下子就苍白了。
但到底是昆天仙宗大师姐,她自认敢爱敢恨,裕疾都这样说了,韶荟自然不可能再厚着脸皮纠缠。
她垂下头说了句打扰了,便匆匆离去。
-
昆天仙宗三年招收一次弟子,刚好轮到今年,整个宗门上上下下都在忙活,而此时的妖界却风平浪静。
“我们请了阵法师专门在山头摆了个聚灵阵,惊公子您试试。”
“怪只怪妖界全是妖气,不然哪需要花灵石请阵法师,一百上品灵石啊!心疼死我了。”
“惊公子您怎么站着不动?”
“……”
山头大风刮过,刮得阮年的头发都飘起,他压了压,看着眼前摆的标标准准的聚灵阵,沉默一下,“我好像没说我要修炼。”
大妖挤眉弄眼,“这我们当然知道,这不是想让您和妖主高兴吗,您是昆天仙宗来的,在妖界难免水土不服,又没法修炼,现如今有了这聚灵阵,可不是方便多了。”
这是大妖根据几天观察出来的。
妖主大人定是喜爱极了惊桦公子,否则平日里怎会无论走到哪都要带着他?妖界甚至有传闻说要是找不到妖主,那就去找惊桦公子,准能找到!
所以大妖想了这么一个办法,只要惊桦公子高兴了,那他们妖主也定然会高兴。
虽然但是,大妖见阮年依旧不动,额了声,“是嫌聚灵阵太小了吗?可我的存款只够摆个这么大的,那阵法师忒黑了,收费好贵!”
说到阵法师,大妖就是一阵横眉竖眼,一副气得不行的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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