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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荒看他神情不似作伪,差点就要信了,可临门一脚,脑海里又不断循环播放玉南将他打落悬崖旋即又跟着跳下来的模样。从修真派到魔界,他这位师尊变化太大,究竟有几分是值得相信的?
君荒想至此,漆黑的眸子里涌现出一股悲怆之意,视线落到眼前人的眼睛上,弯起的唇角没有半分笑意。
他忽而低头,在阮年脸上轻吻一下,声音轻似低喃:“是我对你不好吗?你为何还想着逃?是不是一定要我做些什么惹你不高兴的事,你才能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说完这句话后,君荒闭了闭眼,像是做了什么决定。
他拉着阮年的手回了寝殿,一天一夜都未出来,外面的魔族也不敢打扰,只好一边焦急一边频频到周边视察。
终于,太阳高挂,君荒一边理着衣襟一边推开门走出来。
魔修等候已久,立马凑上前,不过没敢说话,而是等着君荒先开口。
君荒看起来心情不错,金黄的太阳挥洒在他身上,将那股阴冷之意冲淡不少,使他看起来还挺好说话。
君荒歪着脑袋思索一下:“上次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魔修兢兢业业:“都准备好了。”
君荒露出满意的笑容来,眼底却无半分温度:“行,别进去打扰师尊。”
魔修:“是。”
魔界主殿以南自北环绕,四处都是站岗的魔修,远山上是一片幽黑的森林,外围仿佛飘着一层层黑气,叫人看不真切。
君荒靠在椅子上,墨色长发披在身后,随意地拿起魔修汇报上来的纸张,他看了一会儿,忽而开口:“你确定这样没问题?”
桐生从外面走进来,神色自然到仿佛这里是自己家:“不错,我还需要你的帮助,难不成还会骗你不成?”
君荒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桐生外形似少年,看起来十分稚嫩,跟没长大似的,说话时也带着股稚气未脱的青涩感,若不是眉眼间的郁气太过浓重,任谁都会觉得他好欺负。
就是这个人,在他精神海里呆了好些年,企图让他弃灵修魔。
君荒一直以为桐生的外形五大三粗,看起来不好惹,毕竟在精神海里时,桐生没少说大话,说他多么多么厉害,没想到来到魔族后,桐生化形成功,外表竟是这般稚嫩,像个没长大的少年。
他的话略有深意:“你的想法很大胆,能不能实现还未必。”
桐生不以为意。
既然当初那个人能划破虚空来找他,那么他相信身上有紫微星之气的君荒也定然可以划破虚空。
这个世界,从来不如表面上那般简单。
*
阮年醒来后没有看到君荒,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暂时没发觉哪里不对劲。
008被迫看了一天一夜的马赛克,此刻精神都有点恍惚:“什么人啊,这么会脑补。”
阮年看了上空好一会儿,直到眼睛酸涩,他这才叹了口气,准备从床上爬起来。
没想到这一动,噼里啪啦的铁块碰撞声争先恐后的响了起来,手腕上脚腕上皆是有些沉重,仿佛压着千金。
阮年沉默几秒,低头看去。
白皙纤瘦的脚腕上悬挂着粗长的铁链,这铁链一路延长至何处也不清楚,阮年举起手腕摇了摇,这熟悉的画面一下子将他弄得有点生气起来。
他的肤色白皙如雪,这粗长的铁链在上面不断摩擦,弄出了点红色痕迹,并不疼,就是看着吓人。
君荒从外面走进来,见阮年醒了,他勾起嘴角笑了笑,眼底是残忍的温柔。
他走过去摸了摸阮年的脑袋,语气轻快:“你醒啦?喝粥吗?我亲手为你熬的。”
阮年无动于衷,他晃了晃自己的手,盯着君荒问:“这是什么?”
君荒眨巴眨巴眼睛:“师尊不知道吗?”
见阮年不答,他放下手里的碗,走过去坐到他身边,微凉的手心捧住阮年温热的脸,想凑过去吻他,却被躲开。
君荒见阮年眸子里难得有点生气的模样,似是觉得意外,又有点新奇的问:“原来师尊也会生气吗?”
“……”阮年紧抿唇瓣,“解开。”
虽说他不介意被困在君荒身边,可他主动的和被迫的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心境。前者他能接受,可后者是什么?铁链子又是什么?君荒这是把他当什么了?
“为什么要解开?”君荒觉得在阮年脸上看到其余的情绪很新奇,不由得想激怒他,“除了铁链子,周围全是阵法,师尊你是逃不出去的,早知如此……”
他捧着阮年的脸不让他移开,凑过去在他唇瓣上舔了一下,又缱绻万分地亲吻着,笑了:“何必当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