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江离负手冷笑,却让火龙怒发冲冠,再也无法抑制心中怒火。
孽龙张酷本就是他用以李代桃僵的弃子,死了也就死了。
可这些龙孙,却是他货真价实的血脉延续。
所谓隔代亲,原书之中,孽龙找火龙诉苦之时,他就直言自己是满眼的孙儿,可见到底对这些龙孙也是有感情的。
哪怕是老狐狸,也不是彻底地无情,他可以允许一个长孙身死,但不能让六个孙儿一个重孙,悉数死在此地。
这火龙喷出火焰,怒声道:“江道主,你杀我儿长孙,还要夺我扬子江龙君之权柄,这些我都忍了。
可我这些龙孙,你却还要斩尽杀绝,一个不留,是要让我之一脉,再无延续。
未免太过于不近人情。
若江道主执意如此,休怪我出手,称量一下道主的斤两!”
此刻,江离气血两空,堪称油尽灯枯,太乙救苦天尊的符篆也在那一棍齐天之下,彻底消逝。
可以说,如今的他,虽然站着让肉身境的人砍也是毫发无伤,但却不可能再现逆行伐仙的神话了。
更别说火龙如今还占据着扬子江龙君的位格,隐隐约约已然有了法相之上的境界,远胜孽龙与玉龙太子·。
而老龙王也在彼处半开双眼,没有阻止的意思,似乎是要静观其变。
玉龙太子被他心猿入体,还在昏迷之中。
不过,江离只是微微眯眼,丝毫没有被吓唬住,他伸手拦住拔剑的许逊,笑道:“龙君是在吓唬本道主?
龙君老谋深算,如此之快就能来到此处,还知晓孽龙已死,本道主自信人魔替换,非亲眼所见,难以分辨。
想必,龙君一直在旁围观吧。
本道主亲手印杀孽龙长子,你也当是亲眼目睹,既然如此,又何须言什么血脉亲情。
还有那龙君权柄,难不成是本道主求着你交出的吗?
你谋划如此之久,让孽龙替你李代桃僵,不就是希望避开天庭之锋芒,独善其身?
便是没有此事,在孽龙死后,你也会想办法摆脱扬子江龙君的权柄,彻底抽身。
龙君想称量一下本道主的斤两,我给你这个机会。
本道主就站在此处,就要看看,龙君有何手段,不妨尽情出手!”
江离笑意盎然,盯着火龙的眼睛。
他一口一个本道主,就是在用天庭压火龙。
他还就不信了,这牺牲自己儿子来求生,已然在天庭一号种子兰公手下被打散了心气的所谓扬子江龙君,真就敢对他出手。
他虽然自知不是太乙传人,但在所有人的眼中,他的身份都已经钉死了。
既然如此,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他今日,还就要嚣张跋扈,肆意妄为。
“你!”
火龙一时无言,死死地盯着江离,沉默半响,缓声道:“至少,给我留一个重孙,如何。”
“不如何!”
江离嗤笑一声,反手握紧如意金刚杵。
对火龙这种满脑子权衡利弊的人,你越肆无忌惮,他越是不敢动手。
江湖越老,胆子越小。
一怒而不惧天威者,诺大的四海龙族,也就只有一个玉龙太子。
“我为你留一个重孙,这些蛟党,在西宁郡中肆虐为祸之时,破家灭门之时,掀翻舟宇之时,***女之时,又可曾想过,为他们留一线。
或许他们未必有孽龙那么罪孽深重,可所谓父债子偿,他们每一个,都有取死之道。”
江离转过身去,虽然一点修为不存,却步步无畏,走入蛟党之中。
江流眉目一凝,随时准备出手。
可那上千蛟党却如同分水一般,避开江离的脚步,把那六条蛟龙的身影展露出来。
那六条方才眼眸之中还闪烁着对生的希望的蛟龙,此刻却是面容灰败。
已无胆气,谁敢一搏?
“我今执棒,为人而执。
我今挥棒,为人而挥。
我今出声,为人而发。”
江离站在六条蛟龙面前,手起棍落。
如意金箍棒,挽着就死,擦着就伤,便是神魔,也是一样。
它能做到的,如意金刚杵也能做到。
血色溅出,六条蛟龙,就这样束手就擒,全部被江离砸碎,所谓的一线生机,也被碾碎。
江离再度改变了天命,在原着之中,孽龙的六子一孙,活下来了两个,一个被压深潭,一个遁入空门,自称古梅禅师,建了寺庙,往昔种种,皆做云烟。
但如今,却是悉数枭首。
“本道主不信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只知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今日江离杀蛟龙于西山之巅,便是警醒,凡手染人血者,必以棍亡。
若我不在此世,便由江西龙君江流代掌,天道彰彰,人道煌煌,神佛不可插手。”
江离冷眼望向火龙:“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
眼睁睁的望着江离一棍一棍砸死他的龙孙的火龙,就这么瞪大龙眸,静立原地,半响之后,摘下项下骊珠,龙爪一凝,龙珠炸裂。
骊珠乃是龙族一切之核心,捏碎骊珠,火龙必然跌境,乃至元气大伤。
但火龙一字不发,吞下大半碎片,转身离去。
原地只剩下一滴圆融水滴。
扬子江龙君之权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