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和那个少女的身上扫过。
“你有什么事么?”过往的冲突的记忆和现今的焦躁让他不冷不热的甩出一句话。
“哈,”维萨。维斯忽然笑了出来,伴随语调,她嘴角扬起的尽是讽刺的笑容,“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什么不知道?”
“抢那个女孩出来的原因,她究竟是谁啊。”维萨摊了摊手。
“我猜你会很好心的告诉我。”阿兰多觉得一阵厌恶,这女人正散发出某种险恶的气息,让他觉得不快。
“啊,我今天觉得心情很好呢,所以告诉你,”维萨上前两步,右手嘭的一下撑在阿兰多脑袋边的墙壁上,她将脸缓缓的靠近阿兰多的脸后轻轻的开了口,“你,还记得你攻击那个高加索基地的事情么,记得那次拦截卫星的事情么?”
阿兰多的眼睛一下子收缩了。
“啊,是的,你记得,你当然记得,怎么可能忘了是不是,”维萨收回手臂站直身子,将一只手举到阿兰多眼前做出捏什么柔软的东西的姿势,“那些肉块,那些追寻死亡的【孩子】,是不是?”
啪!
阿兰多抬起手打了维萨正在做心脏跳动状的手。
“渴求新人类的力量,尤其渴求你展现出来的力量,联邦和狄兰达尔都做了同样的事情,那些在高加索一心求死的小家伙们,那些在卫星上最后帮助你洗脑了整个卫星的小家伙们,喏,”维萨向着躺在医疗舱里的如月秋怒了怒嘴,“这小姑娘是其中之一,而且好像是某种主控个体哦。”
“你够了!”阿兰多再次抬手向维萨打去,却被维萨抓住手腕然后一拳打在腋窝上。
“我够了没有也是你能决定的么,”又猛的一拉将阿兰多放倒在地板上的维萨撇了撇嘴,“你以为联邦为什么花这么大力气救这一个小姑娘出来?”
“我。。。”
“没错,你,但是也不是你想的那个傻逼情况,”维萨一屁股坐在阿兰多的悲伤,用脚跟磕了磕他的脸,“不是为了照顾你的心情或者是怕你发现才这么干的,而是因为你和她都是下面的战斗不可缺少的零件,明白了么,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你得不停的运用你之前努力歼灭的东西,不得不去运用你厌恶的力量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些被你的火焰焚烧的一心求死的孩子们,那些最后化为星尘的孩子们,你的利用那个力量啊,”维萨将阿兰多翻了个身,用膝盖牢牢的顶住他的下巴后弯下腰去,“我可真期待看到你的反应,啊?哈哈哈哈哈哈!”
“你。。。呃。。。。。你。。。”被压制住的阿兰多勉强吐出几个字。
“自从上次在迦楼罗在你的【光】里看过你以后,我就很不爽你啊!”之前已经几乎将嘴贴到阿兰多的脸上的维萨一个头槌撞在阿兰多的头上。
“你在干什么!!!!”诺玛。谢菲尔德冲进门来,腕部的自动火器指向维萨。
“跟他找点乐子。”从阿兰多身上起来的维萨做了个投降的姿势
“他有个什么损伤,提坦斯为你是问,给我固定好自己,这船马上就要进入战斗圈了!”
“切。。。”
就在诺玛制止了维萨,拉起阿兰多后又将自己和阿兰多固定好以后,布莱德的声音也传进了他们的耳朵:
“本舰即将发射诸神黄昏舰队决战主炮,随后将进入战斗模式,全员迅速应对!”
“舰队。。。决战主炮?”阿兰多疑惑的看了诺玛一眼---那种东西在MS的时代里还存在着么?!
“好好的用你的能力感受一下这艘船吧。”诺玛颇有些无奈的看了阿兰多一眼,又看了那边笑的开心的维萨,无奈的说了一句。
“这艘船。。。?!”
就在阿兰多放开自己的新人类感应仔细感应了一下这艘船发出惊叫的时候,亚历山德罗。海曼。JR,这艘战舰的炮术长正在和布莱德争执:
“这超大蛇的第一炮不能就。。。”
“战局是第一位的,我希望来到联邦后你能学习这一点,海曼炮术长,”布莱德打断了争执中的炮术长,“现在准备采用光学瞄准发射舰队决战炮,给我打到那艘敌方母舰旁边就可以了!顺便打点给云耀让他避开射线轴,发射信号弹通知基拉。大和后撤!”
“基拉。大和不像是能后撤的样子。。。”通信官叹息了一声,还是将信号弹打了出去。
“给友军的撤退信号,是给大和队长的么,避开舰队决战炮的射线轴,舰队决战炮是什么?”在驾驶舱中看到信号弹和紧急来电的萨拉。塞西尔不禁嘟囔了一句。
“你以为我会在这时候给你上大百科么,请注意,有敌机脱离包围圈向本机迎过来了。”机载AI扶桑的声音响了起来。
扶桑的话音刚落,一道狂暴的能量射流就如同从古代的神话典籍中涌出的雷神在咆哮一样,带着雷霆闪电般的威势从云耀的身边划过,直奔远方而去。
“该死的,”在那道射流带来的干扰散去后,萨拉也看到了屏幕上显示出的几个热源接近警告,“准备榴弹,用爆炸作掩护一口气突破他们到大和队长身边去,这机体能做到吧!”
“了解。”
【撤不出去啊。。。】看到了远方微弱的信号弹光芒,基拉。大和传出一口带着血腥气的浊气---爱机已经在刚才的围攻下力竭,就算有融合炉的存在,在损失了除了一门光束步枪和一把光束军刀的所有武器并且光翼推进系统也受损的情况下,哪怕有敌人离开拦阻救援队也。。。
“你的时代结束了,唯一的毫无意义的超级调整者。。。”
这样的冷酷的话语从通信回路中传来,在12个量产的超级调整者的围攻下苦苦支撑的基拉精神恍惚了一瞬,等他注意到散发着险恶的气息的有着命运造型的MS定位到他正面的时候,他的脑袋第一次的空白了一下。钢铁的拳头华丽而沉重的殴打在蓝白色高达的身体上,数十吨的重量冲击隔着装甲在另一端爆发,同时强袭自由改的机身还被另外两台量产命运抓住,让他根本没办法减缓冲击。冲击朝着驾驶舱叩门开来,哪怕强韧,但是和机器相比也很脆弱的零件,基拉的**首先短路了。
钢铁相撞的轰鸣中,轰然膨胀的空气砸向基拉的全身,座椅和支柱一起发出悲鸣,基拉本来急速跳动的心脏悄然静了下来。
【拉克丝。。。】
“给我滚开!!!!!!!!!!!!!!!!!!!!!!!!”仿佛感应到虚空的彼方基拉的痛苦,用武装盾牌内的榴弹打散过来截停他的MS的队形后,萨拉。塞西尔咆哮着画出一个大弧线后继续向基拉靠拢。
新型战舰纳特扎克的医疗室内,阿兰多猛的闭上了眼睛。
白色的火花在基拉的眼前绽放而出,口中吐出的呕吐物和肮脏的血液弄脏了面罩,让他看不清面前的敌人,紧绷到极限的**和精神站在崩溃的边缘哭泣着。
【诺克提斯。。。露西斯。。。我的孩子们。。。未来。。。】
在舰桥,正在因为战舰的主炮居然能够真的运用阿兰多扩散开的感应波溯源进行精准炮击而惊讶的布莱德忽然接到MS机库的通信,整备长那张惊恐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不好了,另外一台。。。另外一台MS启动啦!!!”
在整备长惊恐的脸后面的背jing中,一种莫名的光晕正在扩张开来,看过类似情景的布莱德心头一紧,命令脱口而出:
“赶紧把那机体给我弄出去,弹飞的越远越好!!!”
“这船没有弹射器!!!”
“拖也给我拖出去!!!”布莱德咆哮着。
那光是能吞噬放出光的人的生命的。。。那孩子还不能就这样。。。这样想着,布莱德打开医疗室的监控画面,然后差点站了起来:
“那小子怎么挣脱出来了,快去制止他!!!”
阿兰多拼命的解开固定带,就要奔着门冲过去。
“该死的!”诺玛也立刻解开固定带。
但是维萨。维斯已经下一步如同扑杀猎物的捕食者一样扑了过去,将阿兰多的手扭到背后按在门上:
“你觉得你这是要去哪?”
船体忽然剧烈的一震!!!
“怎么了?!”刚把注意力从战斗上拿开几秒钟的布莱德急忙大喊。
“敌舰发射的直航鱼lei,已经被拦截炮火打下来了,但是距离太近了!”
“弹幕太薄了,你们在干什么!!!!”
“你感觉到着震动了么,你感觉到了么,嗯,”用鞋子上的固定器定住自己,将阿兰多的脸和剧烈颤抖的门不停的撞击的维萨在阿兰多的耳边大声的说着,“这震动,这疼痛,这心里的无法忍受的痛苦,你感觉到了么?!这就是战争!!!”
“你想干什么,嗯?!你想救人?你以为自己是谁啊,耶稣基督么?基拉。大和要丧命于此,你能怎么办,嗯?!这船要被击沉,那小女孩要跟着船去死,你能怎么办,你是要跟她结婚还是怎么,嗯?!啊?!你要复活他们么?!呵?!”
“放开!!!放开我!!!你他妈有病啊!!!你没有感情么?!”阿兰多忽然从维萨的禁锢中挣脱出来,他忘记了要走出门去奔向机库,而是猛的扑向维萨。
“真以为自己是神么?!给我滚回固定座上去!!!干嘛,想打我啊,”挡住阿兰多数次凌乱的挥拳,维萨再次卡住阿兰多的脖子,她将阿兰多的后颈按在自己胸口的柔软上,“如何,感觉到点没有?!这痛苦!!!这甜蜜的柔软!!!这就是战争!!!!”
阿兰多的身体忽然一软,停止了挣扎,维萨松开手,阿兰多保持着脑袋后仰的姿势跪在了地板上。
那股热潮正在被冰冷的黑暗吞噬---基拉心中涌起这种明悟,【对不起,拉克丝】,巨人的腹部内,因为战斗而残破的像破布一样的**挤出这样不成声的声音,最后的一点热量化作泪水涌出,连面前举起光束军刀的敌机也无法多瞪一眼,基拉向着黑暗滑去。
【这就是战争,痛苦,苦难,折磨,无助。。。无尽的遗憾。。。无尽的懊悔。。。无尽的思念;这就是战争,欢乐,愉悦,征服,胜利。。。无尽的快感。。。无尽的索取。。。无尽的遗忘。。。】
【我不是神,我无法复活死去的人,我不想他们死。。。】
【我很自私,希望他们活着就意味着有人受苦。。。我很自私,希望他们活着就意味着他们得继续这痛苦的战斗和挣扎。。。】
【但是,哪怕是这样,我也希望他们活着。。。】
【那些心中存有人类的美好的他们,那些心中有光的他们。。。】
【我希望他们活着,我要他们活着。。。】
最后一滴泪水也开始冰冷,滑落到黑暗边缘的基拉,忽然看见一点点的光亮如同萤火虫一般的飘升起来。
【已经死了么。。。】基拉对自己发出这样的疑问。
那如同萤火一般的光【碰到】了他,留在了他的身体里。
【温度。。。】
越来越多的光点涌了过来。
【好温暖。。。】
基拉。大和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怎么回事?!追击队怎么会全无消息的?!还有那究竟是什么啊!!!”艾萨莉亚。修尔看着荧幕上显示出来的画面和观测的报告,近乎癫狂的冲着扎夫特的将领们喊着。
“爱丽丝!!!爱丽丝!!!”帝国的要塞内,感应到与爱丽丝的链接中断的古伦。加斯特喊了两声后忽然猛的转身注视着他之前看着的宙域。
在那里,刚刚崩散的光的星团正如同散羽一般飘落在漆黑的宙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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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地球,联邦的秘密实验基地附近的一块墓地内,阿兰多。巴基纳奋力的推着轮椅来到一块墓碑旁,那上面写着一个醒目的名字:
【基拉。大和】
阿兰多笑了笑,抹去了眼角的一颗泪珠后向之前早来的拄着拐杖的人打起招呼来:
“您这么早就来告别啊。”
“啊,毕竟以后就没有基拉。大和这个人了啊。”在之前的战斗中丢了一条腿和一只眼睛的超级调整者也笑了笑。
“不去治疗好么?”
“肢体是小事,你以后是真的要注意了。”
“拿回来的资料里的一部分就是针对我这种感应框体的纳米机器人无法和细胞融合的问题的调制法,他们很快就会把我塞进一个坛子里去的。”
“啊,那是好事。”
“嗯。。。”阿兰多答应了一声沉默了下去,他坐在轮椅上和身边的人在那呆了很久。
“Plant的人民可能在欢庆吧,我一样的超级调整者可以少量普及,生育问题也有了解决,对他们来说是个高兴的时代啊,但是有几个人知道这是终结的开始呢,谁又愿意知道这个时代是调整者殇逝的时代呢。。。”
阿兰多无言以对。
“调整者这个概念,在Plant已经死去了,不再是通向未来的桥梁,而是为了终结准备的容器,”昔日的超级调整者拍了拍阿兰多的肩膀,“快点好起来,还有战斗等着你我。”
说罢,拐杖的声音从陵园中逐渐远去消失,阿兰多回望了一眼,然后对着那个墓碑摆正了轮椅,敬了个军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