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后OVA 世界的契约

p;“你说的我听不懂。”

    “当然听不懂，”白衣女子拨开人群，带着郭周义站到一个地方，郭周义这才发现他站在悬崖的边上眺望着深渊，“这是那之后的几十年里，人类所面临的困境---悬崖孤岛上的城市---人类吃光了星球，但是直到社会体系面临崩溃的前一刻，也没有发展出能让人类真正挣脱地球的技术---光的速度是一道不容易越过的墙壁。”

    “你说的是宇航技术的进步迟缓？”

    “是，但是人类却发明了一系列让情况变得更糟糕的技术----纳米技术，基因技术，人类因为这两项技术能活的更长了；虚拟现实技术，人类能更加轻松的不去面对悲惨的现实也能在精神上活下来了。”重新回到那楼顶的房间里，白衣的女子看着下面的人流嘴角荡起讽刺的笑意。

    “我记得虚拟现实技术的发展，但是纳米技术和基因技术不是遇到了瓶颈么？”

    “那是权力机构的信息控制，实际上虚拟现实技术本来就是为了制御信息的流动而发展的，你能想象所有人都知道其实他们所有人都能得到延长的受命和不老的**并且免疫大多数的疾病以后，在资源枯竭的星球上会发生什么么？”

    “灾难。。。。。。”

    “没错，所以他们采取行动封锁信息，但是在这时候又发生了一件事，在木星的卫星卡利斯托的冰层下，一种被人命名为【Arabot】的矿物质被发现了，这种矿物质，简单的来说，让人类在空间的壁垒突破上，在越过光之墙壁上有了突破的机会。。。但是探明的储量实在是太少了。。。”

    “不仅没法在现实世界作试验，而且也不能让世界知道啊。”郭周义忽然接上了话茬。

    “还不算蠢，”白衣对着郭周义点了点头，“终于联合起来的人们知道这是绝对不能让民众知道的，人类几千年的分歧哦。。。。。。所以他们决定利用太阳这个能提供半永久电能的能量源和积累的最后的一批材料做最后的一搏---在一个虚拟的世界里进行试验，同时建设一个给那些无法离开或者是不愿意离开母星的人们的第二世界。。。”

    “所有的最初的意图都是好的么。。。”

    “我也不知道，但是除开这两个目的，还有一个必须要解决的问题---想要成功的创造一个循环的合理的网络世界，他们缺少一个至关重要的零件；人们可以搜集人脑的脑电波信号，收集人们的反应信号，从而反向施工制造出能欺骗人脑的脑电波，这就是最初的VR技术，但是有一种情况大脑却拒绝相信，那就是死亡。”

    “死亡？”

    “是，不管他们怎么尝试，怎么模拟，他们就是没法让大脑轻易的相信【死亡】，就好像大脑内部有什么东西在拒绝相信一样；而一个没有死亡的世界是无法维持下去的，所以他们开始寻找解决的办法，比如将那些好不容易收集起来的能让大脑相信死亡的【信号】进行分析和变异用作制造更多死亡的工具。”

    “我的天哪。。。。。。。。”

    “你已经猜到了吧，那几次所谓的【虚拟游戏】带来的幻痛惨剧根本就是信息控制下的骗局，那些人根本没有当场死亡，而是在那之后的几年内被成千上万次的杀死，直到他们提供了人类所能演算出的所有的死亡方式的数据，这是个一举两得的事情，因为当时的人口也处在让地球崩溃的边缘，所以这些人的死亡也为地球提供了喘息之机，这些人就是规则之子(SOP)。”

    “我的。。。父亲母亲。。。”郭周义觉得灵魂的深处传来一阵颤抖。

    “在第一代SOP中的很多献出生命后，人们终于因为量子科学的进步而发现了人类的大脑抗拒那个虚拟的世界的死亡信号的根源---在脑电波的更深处，在大脑的内部存在有无数在量子层级上存在的管道，这些管道交错纵横组成一个体系，就像是电脑程序的代码一行一行的组成一个演算规则一样，信息流过这些管道就变成了特定的信息组。”

    “这和我父母有什么关系。。。”

    “这个过程就像是1+1=2一样，那些量子管道组成的演算机关就是那个等号，为什么1+1=2而不是等于3，从外界施加给大脑的信息与这个等式抵触的话就会被弹开，所以他们开始集中解析这个人脑部的量子演算机关，他们叫那个机关【灵魂】。而死亡，意味着这个机关的破碎，然后那些管道中存储的信息释放到量子之海中去，这才是死亡。通常来说，在人类的**衰老到极限的时候，这个演算结构会因为缺少能源而无法维持，但是在意识到舍弃了**而存在的网络之中，这是无法发生的。”

    “灵魂。。。。这和我父母。。。”

    “你的父母，还有其他很多SOP为了这个发现而献出了生命，他们是你之前所在的世界的另一面，他们是世界的死亡。这正是你的力量的来源，你链接了世界的背面，世界的死亡，所有为了这个第二世界献出生命的规则之子们残存的记忆和情感，他们化作了演算机能让你在那个世界中发挥出超常的力量。”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其他人没有那种程度的。。。。？！”

    “一方面是因为他们不想，这一部分人只想放掉一切的沉浸在娱乐之中，只要能逃开那个让他们窒息的世界就什么都好；另一方面，你的母亲。。。是很特殊的？”

    “特殊的？”

    “你其实是有这段记忆的，自己解开封印看看吧。”白衣女子在郭周义的额头上轻轻一点，郭周义整个人仿佛被瞬间凝固了一样呆在那里。

    过了好一会，郭周义才从那种僵直状态中解除出来，他神色复杂看了看那个白衣的女子然后坐到了她的对面：

    “妖狐之子啊，我的母亲还真是。。。”

    “这不是你能到达这里的全部原因，你的那个【量子演算机关】，被人类称作灵魂的结构已经开始变异了----在最后的时刻，你被切断了和亡者的世界的联系，但是却连接上了那些身处囚牢中的AI们的核心程序，通过共振所有的AI核心中的【不被抹消】的生存**，那些集结起来的演算能力对抗并且改变了预定好的结果，但是在这过程中你自身的演算机关也发生了变异。。。。”

    “现在，你行走于两个世界之间，你的灵魂被两个世界撕扯，这就是你能看到一些程序代码的原因，现在，你必须做出一个选择，”白衣向前躬身，紧紧的盯着郭周义，“回到你自己的世界中去，我修正你灵魂程序的变异，格式化你的记忆，或者选择另一个世界，继续维持现状的话，你的灵魂会很快因为受到两个世界的撕扯而崩散。”

    “回到我的世界，还是选择那个世界，呵，真正有什么区别么，都只是为了世界的前进而提供养料而已。”郭周义苦笑一声。

    “所有的个体都在为整体的前进提供养料，但是能提供的养料从数量还是质量上都有所不同，回到你的世界，你确实只能再活一年然后就会因为控制人口计划而被照常销毁；回到那个世界，你也要在死亡前挣扎，但是。。。”

    “你想说我在那个世界还算是个人物么？哈。。。。被虚拟出的世界里虚拟的重要角色，那样能为世界做什么贡献。。。”

    “虽然绝大多数人坚持现金的第二世界依然只为试验技术和模拟接下来人类社会所要面临的社会结构---也就是地球成为保留区而宇宙成为生存地这样一个场景而存在的，但是也有一些人想利用这个世界作出更大的贡献。”

    “哦。。。？”

    “那个叫做灵魂的量子演算机构已经脱去了神秘性，现在的它是正在被解析的，然后通过解析便可以改变它。”

    “！！！”郭周义一下子坐直了身体。

    “我们可以像卸载一个电脑系统一样卸载，然后重新给人类装载一个系统不同的灵魂，那个等号就会改变---当人们伸出援助之手的时候，伸出手的人不会心存恶念而被救之人也不会怀疑那是伪装的恶意，不会有恶意，不会有私心，不会有愤怒，不会有分歧，人再也不会因为这些缺陷而不共享情报和技术，人类将会跨过一道门槛。”

    “而我可以帮助这一切？”

    “你为什么要问呢，我已经能看见你那开始变异的演算机关得出了等式另一端的结果，不是么？”白衣的女子笑着看着郭周义，脸上满是高傲的挑逗。

    “我的至爱已经消散，而你要我回去完成我的约定。。。”郭周义痛苦的低下头。

    “你会回去，因为那就是你和她的约定---改变世界。”

    “我的父母因此而亡，你希望我。。。”

    “周全大义，那就是你的名字。。。”

    “我甚至不知道这个计划是好是坏。。。”

    “但是你知道这是一个改变，一个选择的机会，和回到没有选择权的世界中去相比，你想要这个，不对么？一个选择的机会，还是说你觉得选择这东西是一个甜蜜但是不存在的幻影罢了？”白衣凑到郭周义的身前，嘴唇紧贴着郭周义的脸颊轻语着。

    “我。。。。。。”

    “我已经知道你的决定了，但是记得，回到那个世界中去，我们刚说过的一切你都要封印记忆，这是必要的条件。”

    “这些是我行动的目的啊，你希望我忘掉行动的目的去行动？！”

    “这也只是记忆，是最表层的信息，如果你的灵魂不能在【本能】上存储这些信息成为灵魂的记忆的话，你也只能消亡，这就是你回到那个世界的第一次考验---活下来。”

    过了不知道多久，郭周义对坐在对面的白衣点了点头，看到这光景的白衣嘴角咧开笑容，挥了挥手，郭周义的神性就开始散发出点点的光辉，他就这样消散着，两个人谁也没说话，直到白衣先开了口：

    “我以为你一定会要求我修改世界，让哈曼。卡恩活过来呢？”

    “如果我真的那样做了，她就不是活过来，而是【数据备份】恢复了，”身形已经虚幻到几乎不可见的郭周义传出虚幻的声音，“对我来说，她是我的爱，一个生命，而不只是堆起来的数据，因为我相信，在我们相爱的那一刹那，在那些感情模拟数据中就诞生了和我一样的演算机关。。。。。我不会让这样。。。一个消散了。。。。然后引。。。导了我。。的高贵灵魂。。。”

    “你说错了一件事，不是在相遇的那一刹那，而是在你肯定了她的死亡的一刹那，她才真正的。。。呃！！！”郭周义消散很久后，白衣的女子才自言自语起来，但是话还没说完，她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推着一样一下子紧贴在背后的沙发上。

    黑色的影子如同烟雾一般从白衣的身体中渗出来，穿过沙发的后背，在白衣的背后凝聚起来，而仿佛被那些黑影拉扯着才显出形体一样，黑色的铁链开始缠绕起白衣的身躯。

    “姐姐，好久不见。”黑影终于凝聚成形，从中走出的一袭黑色风衣的女子转身用手肘支撑在沙发靠背上，从背后在白衣的耳边耳语着。

    “丽莎（RISA），你为什么刚才没告诉他。。。。”

    “为什么不告诉他他在说出承认那个高级AI回路的【死亡】的一瞬间，她才真正的得到了新生？哼，被赐予的希望算个屁，如果不能接下来的时光中坚持下去的话，人类的爱情也就是该被卸载的错误程序罢了！”黑衣女子甩了甩头发，和白衣背靠着背说到。

    “丽莎，父亲和母亲他们。。。”

    “不，想都别想，我的姐姐，你就带着我继续下去吧。”

    说完，黑衣的女子身形骤然化作烟雾般的黑影，再次钻进白衣女子的体内，只留下白衣女子的叹息：

    “我的妹妹啊。。。”

    似乎是感怀了一会，白衣女子终于离开那个程序空间，出现在南宫菅熙的眼前：

    “已经准备就绪，可以将实验体重新加载。”

    “很好，”南宫菅熙看了看主控室内的人们，深吸了口气，“从现时刻起，【Uninstall】计划正式启动，海姆之核【The-HEL-Core】开始收集数据并且展开解析工作！”

    等到下面的掌声散去后，南宫菅熙才转头问塞依：

    “实验体的状态呢？”

    “正在努力的活下来。”

    “**损伤就直接修改吧。”

    “不，是灵魂，他在挣扎。”

    这样说着，塞依注视着她看管的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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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我的上帝，哦我的上帝啊，这边有一个还有脉搏！！！”亚马逊河附近，联邦军轨道电梯站废墟的附近，一个附近的临时小镇上的人组成的救助队的队员从一团燃烧着的钢铁旁边扒拉出一具几乎已经和驾驶服烧灼成一体的人形，试了试脉搏后，他忽然疯狂的招呼起自己的队友。

    “哦，我的天哪，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上帝一定特他妈的爱你，上帝一定超爱你！！！”一边将这漆黑的人护住等待车辆的到来，救助队的队员看着那躯体摇头感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