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人去世了,谈什么好呢。”
宴盛司脸上没什么神情,但语气却难得的温和。
大概是感同身受过,让宴盛司这样的人都软了语气。
“走吧,回去了。”
宴盛司牵住了君菀的手,“这帮人马上就要闹起来了。”
离开了明庄的君欣欣魂不守舍的坐在车上。
她神情慌张,无意识的一下又一下啃咬着自己的手指甲。
车窗外是炎热的盛夏,知了附在枝干上,发出一阵又一阵的蝉鸣声,叫的君欣欣心烦意乱。
她就好像是没干的柏油路,被压力的重轮碾过后散出不堪的气息。
偏偏这时候。
手机又震动起来。
她烦躁的打开,是君菀的短信。
“叮!善意的提醒,要用元安生换你就尽快,他好像最近在准备出国,出去了可能就不会回来了吧?”
君欣欣心头一跳。
她已经被逼到绝路,只剩下一个选择。
君欣欣一脚踩下油门,直奔家门。
君泰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大概又去为了马上就要轰然倒塌的君家和科源奔走了。
君欣欣打开了自己房间的保险柜,她面色狰狞的从里头拿出了一张行车记录仪的储存卡。
她之所以知道元安生来过。
是因为那一天,在撞完人之后,她反复在记录下来的视频里确认没有第三者的时候,看见了在角落的元安生。
他站在旁边。
以一种漠然旁观的姿态目睹了全程。
没有报警,当时她还担心过,元安生会不会去揭发她,甚至还想了很多的对策。
可没想到。
元安生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当时她就知道了。
啊。
原来他和她是一样的。
一样想让当时的武软软死。
“呼。”
“呵。”君欣欣握着这储存卡冷笑了一声,“是该用起来了。”
“本来没想用的。”
此时的元家。
元安生被一巴掌重重的打砸在地上。
脑袋撞在了茶几上,果盘摇摇晃晃的来到角落,最终全都跌落下来,砸了个粉碎。
元父整个人像一头暴躁的狮子,“你收拾行李是想干什么?去机场?”
“我怎么不知道在咱们元家这么风雨飘摇的时候,你竟然还要去机场呢?”
元安生闭着眼睛,一只手撑在地上,肩膀被砸伤了,血透过身上的衬衣渗透出来,张牙舞爪的往四周大片蔓开。
元安生的母亲没在家。
大概是又跟着哪个小姐妹出去做全套的美容护肤了。
从一开始就被他爸爸圈养在家里的那位,他的母亲,并不知道元家跟着科源集团一起做项目,结果被宴盛司完全带沟里去了。
这会儿已经濒临破产。
她可能以后永远也没机会和那些富太太一起大肆挥霍了。
而他的父亲,以后可能也只会变成一个无能狂怒的中年男人,而不是一个有钱,天天殴打孩子的中年富商。
想到这里,元安生低声的笑了起来。
他眼睛赤红,红血丝爬满他瞳孔旁的白色区域,看着让人毛骨悚然。
“你笑什么?”
元父额头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
元安生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
笑容满面的看着他:“我在想,我和你,都完蛋了。”
他其实是算好了时间。
也差不多该到了出国的时候了。
宴盛司很显然是开始清算以前的事情了。
可没想到,谁都没拦着他。
他却在最关键的逃命时刻。
被他亲爹给拦下了。
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外面的佣人匆匆走进来说:“先生,少爷,君家的君欣欣小姐过来了,说想见见元安生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