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墨和王靖寒诱捕张洋即将成功的时候,远处传来飞驰的警笛声引起了大家的注意。白墨趁着张洋发愣一把抓住他,王靖寒还没跟上白墨的节奏,2辆警车便急停在了三人附近。身穿制服的警察们把带着孩子的三剑客围到中间,白墨不明所以地放开仍在傻笑的张洋,王靖寒则惊恐地看着白墨。警车后面紧跟着的商务车也停了下来,车上走下一位穿着古式长袍的年轻人,从怀里拿出警官证件对白墨说:
“刚刚接到报案,前面的知识门店丢失了设备,希望几位和我们回去配合调查。”
张洋和王靖寒都疑惑地看向了白墨,白墨刚要开口说话,一位女警官迅速把白墨推进了商务车里。抱着茶杯的张洋不知该如何是好,当他想到让茶杯去找兰瑟和贾坤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四下里再也找不到他们二人的踪影。警察们已经把王靖寒送上了其中一辆警车,张洋也只好抱着茶杯,配合地上了另一辆。途中张洋试图问询情况和提出抗议,但是车里除了因为害怕而流泪的茶杯之外,没有其他人理会张洋。张洋只好放弃交流,默默地等着“配合”工作。同样的经历也发生在白墨和王靖寒的身上,唯一的差别就是他们两个怀里没抱着个孩子。
警车七拐八拐开了一阵子,茶杯已经不像一开始那么害怕了。尽管泪痕还没干透,此时他已经开始对车内的布置感到新鲜好奇,试探性地摸摸这里那里。当他摸到身边女警察胳膊上的智能枪械时,就连张洋也想加入到茶杯的摸索阵营中去,全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处境。生物识别的智能武器在外人手里无法激活攻击模式,女警没有过分约束茶杯,倒是防备地看了几眼张洋。车子停在了一个相对偏僻的警署院子里,张洋抱着茶杯下车,看到王靖寒也走了过来。白墨所乘坐的那辆商务车却没见到影子,张洋没机会发问,依从着警察们的引导,张洋把茶杯交给了刚刚那位女警安置,他和王靖寒则被另外几位警察带进了警署内部。
张洋尝试与带路的警察交流,其中一位警员只对张洋说具体的负责人还没有到,张洋和王靖寒两人要到指定房间等候。此外再问什么,这位警员也都一概不知了。张洋犯起了嘀咕,开始和王靖寒说话,想听听王靖寒怎么看这个事儿。为什么明明连那个经销商的店铺都没进去过的人也要接受问询,王靖寒低着头不回答张洋,张洋只能垂头丧气地闭上嘴巴,服从安排。
张洋和王靖寒被带到一扇厚厚的门前停住了。门锁与警察们佩戴的武器采用的是同样的集团主打生物识科技,普通的房间通常不会使用这样严密的安防设备。
“里面稍等,条件有限请多包涵。”领头的中年警官说了句字面礼貌语气冷淡的话,示意旁人打开房门。王靖寒抬头看了看张洋,眼神明显非常不安。张洋倒是不以为意,撇了撇嘴走了进去。
房间里的光线较暗,刚走进去就扑面袭来一阵闷热的汗味。还没等张洋看清房间里的样子,身后的王靖寒就好像没站稳一样扑到了张洋的背上,张洋赶紧转身扶住王靖寒,房门也在这一瞬间关闭锁死。
“没事儿吧?”张洋扶稳了王靖寒问。一个陌生的声音却抢在王靖寒之前说起了话:
“哪儿来的混小子刚进来就炸毛?!给老子规矩点儿!”
张洋扭头一看,是个身穿肥大和服,体型肥而不腻的光头大叔。脸上白皙干净,下巴留了一小撮的胡子。昏暗的灯光下,对方正用小小的眼睛轻蔑地打量着张洋。张洋皱了皱眉,左右看了看。房间里不止是他们仨,空荡荡的房间四围长凳上,零零散散连坐带躺的加起来一共能有十几个人。里面有好几个人不怀好意地看着张洋和王靖寒,张洋镇定地把王靖寒挡在身后,上下看了两眼这位胖子。
“这是什么地方?!”
“小兔崽子!跟谁说话呢这么不客气?”胖子回头看向坐在长凳上的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玉先生,我帮您修理修理这两个不懂事儿的?”男人没说话,胖子转过脸收起笑容,扬起大胖手照着张洋的脑袋就往下劈。胖子没想到的是,不知为什么他的胖手被张洋一把擒下,连同整个身体都被控制住了。手腕和肩膀的疼痛让他立刻嚎出了声,张洋不耐烦地把胖子一把推了出去,又问了一遍:
“这是什么地方?!”
胖子往前一个趔趄差点扑倒在地,他赶紧转过身怨毒地看向张洋,但是又没敢立刻上前。这时那位叫做玉先生的男人缓缓站起身来,对着张洋做作地点了点头,十分不和谐地挤出来一个假笑:
“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弟兄们,都活动活动,接客!”
玉先生说完,四周围的长凳上站起来一圈人,朝着张洋和王靖寒大大咧咧地凑过来。
“小伙子练过啊,陪哥们儿也练练?”
“后面那个小白脸儿留着给我啊!”
张洋能感觉到身后的王靖寒有点紧张,他笑着转过头,让王靖寒先靠门站着等会儿。众人还以为张洋是想砸门求助,离张洋最近的俩个人蹿过去就准备偷袭张洋。张洋回过身的一秒钟内,先冲上来的俩人率先趴在了地上。在他们身后还没看明白怎么回事的六七位,在接下来的半分钟内也陆续倒地不起。长凳上还有几位原本准备加入教训张洋小队的人,屁股刚抬起来又慢慢地坐了回去。玉先生好像关节生锈的木偶,笑容僵了满脸。
与此同时,白墨还坐在商务车的后座上,被左右两个身上穿戴着智能武器的便衣夹在中间。白墨有不好的预感,他觉得很可能要发生的事情,比突然莫名其妙地被抓还要不好。商务车没有跟随警车,已经脱离了向导行驶了好一阵子。白墨开始在脑子里幻想,如何在几个带着智能武器的家伙中活着逃出去。白墨唯一了解过的战斗方式,是刚刚导入智芯没多久的女子防身术。而且不靠回想的话,白墨一招也比划不出来。白墨深信,即便熟练掌握了全套女子防身术,也一定不会找出应对目前状况的办法。他捏紧了拳头,尽量稳住心神,鼓起勇气朝穿长袍的年轻人发问:
“为什么不跟着警车?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年轻人不理白墨,专心致志地目视前方。
“我问你话呢!你到底是不是真警察?你知不知道集团的事务地方警务没有管辖权?!”
白墨的音量变大了一些,自称警察的年轻人显得很不耐烦,扫了白墨一眼后,继续目视前方。
“你不会说话了吗?你要带我去哪儿?你把我朋友弄哪儿去了?!”
白墨的音量越来越大,身体也渐渐压不住情绪,开始燥乱起来。他试图伸手去抓坐在前面的年轻人,但马上被身边的人摁住了肩膀。白墨本能地开始挣扎,即便没有逃脱的胜算,动物与生俱来的求生欲也不允许白墨放弃抵抗。年轻人又看了白墨一眼,表情更加嫌弃起来。他给其中一个警察使了个眼色,很快白墨觉得脖子上一股刺痛。然后,白墨就被睡眠彻底征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