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我们……可能要栽在这里了!”
“不一定,你我朝两旁突击,说不定能够突围……驾……”他说罢,驱马朝东边跑去。
“这家伙……”
我挥起枪,开始撕扯敌阵,这个时候敌人的一员大将提着刀朝我冲了过来。刀口正对着我的脖子,我连忙后仰,躲开那一劈,随后反手一刺,将他刺翻。他摔倒在地上,他的马似乎受惊了,所以,那名大将惨死在了自己的战马蹄下。
但是很快地,又有两员猛将朝我冲了,一个提着长矛,一个拎着重斧。
重斧朝我横劈过来,而长矛则朝我刺来,一劈一刺我难以躲开,只得抬脚踢开重斧,用枪挑开了长矛。
我拍马朝他们中间冲去,斩下了握着长矛的将军,随后反手一刺,重斧将军也倒在了地上。
我一路畅通无阻,冲出了战场正中央。
我回头看向战场中央,唐绍坐在由尸体堆起的小丘上,低着头坐在那里,肩上搭着他的银枪,而他的战马则呆呆地站在一旁,一动不动。周围的士兵都只是拿着戈对着他,没有一个人敢上去。
我感觉那些士兵应该是被吓住了,随后倪羽圈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程将军!程将军!太瞿攻下了!”
我回眼看去,倪羽圈带着我们的主力部队赶了过来。
“那么是时候一起攻溃敌军了!”我缓缓抬起枪,喊道:“随我杀!”
我们的铁蹄很快就踏破了敌阵,他们的残兵退到了唐绍所做的尸体山下,而唐绍依旧一动不动。
敌人的最后一员大将骑着马走了出来,他是太瞿国的最强大将:谭留巨,谭留巨拎着长矛,说:“我太瞿国只有站着死的将士,没有跪着降的懦夫!你们主将是谁,出来与我一战!”
我走了出来,说:“太瞿国现在已经是残破之国,你现在降,保证你高官厚禄!”
“国虽破,但将不降!此乃我太瞿国的男儿之气!”他抬起枪,朝我刺来。
我侧身躲开,两把枪撞击,迸发出了火星,我高抬手臂,斜刺了下去,但是他却侧滚到马的一边。躲开了,随后探枪刺来,刺向我的下颚。但是他这招同样险,我挥枪斩下他的马的腿,他也摔在了地上,被马压死了。
我驱马走到了小丘前,伸出手,“岂曰无衣!”
我等待着他伸手向我,但是他一动不动的,没有给我回应。
“岂曰无衣……”
依旧没有回应,这个时候我看见了他背后的箭矢。
“岂曰无衣……岂……岂曰……”
“程将军……节哀……”
我的泪水落下,我的手也缓缓抬起——
“随我——杀!!”
那一刻,犹如众神兵下凡,一齐进攻,敌方士兵已经开始逃跑,但是很快的,他们已经没有活口了。
回到小丘前,我们十万将士齐齐摘下头盔,向他致敬。
我们厚葬了唐绍,回到朝廷,圣上也封他为唐孟侯。
虽然我有过无数个副将,但是没有一个比得上唐绍的,每逢出征,我都会痛饮三坛杜康酒,以纪念我们二人曾经的故事……
咕咚几声,程斐永已经饮下了三大坛酒,周围的侠士无一不是举起酒碗以表示敬意。
我想了想,问:“这三坛杜康……您老又要出战了?”
“正是,这次我们要打的是一场恶仗,那可是威胁我朝边界的东酋国,他们的狼虎豹骑,可是威慑我朝的利器啊……”他站了起来,走了。
他踏出大门的那一刻,店中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朝着他远去的背影致敬。
后来半个月,我朝大军攻破了东酋国的入侵,击碎了他们入侵的幻梦,可笑的是程斐永老将军也战死在了沙场上,至于最后的总攻,有士兵说:
一个黑甲袍,持双枪的面具男子从侧翼骑马突击,撕开了敌军阵型,胜利后又悄悄离去。
数日之后,程老将军的殡礼上,有人看见第五方秋默默地守着程老将军的棺椁,直到下土。
来我这里喝酒的将士们都不说话,他们头上的白巾似乎就是沉默的本身,而我知道:到了下面,程老将军的“岂曰无衣”会有人回答的……
我还听到门外那沉重的脚步声,似乎是一种叹息,叹惋着一个保家卫国的老将军的离去……
而我猜……
第五方秋应该也是一个不善表达敬意的人吧,他为什么要保护程老将军的棺椁……又有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