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白已经做好迎接异样目光的准备,可严文渊和那个少年都跪了下去。
穆亦初似乎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跟着跪了下去。
此刻房间中,只剩下洛白还站着。
穆亦初赶紧拉他一下,洛白这才跪下来。
但跪是跪下了,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好在严文渊等人也没喊什么,算是省去了他的尴尬。
来人没让他们起来,信步走到主位上,拿起筷子夹了口菜,先尝了尝。
然后指着那盆汤道:“那个叫****?”
穆亦初道:“是。”
“名字起的不错。”
洛白两人终于舒了口气,有了这句话,就算不是好事,也不会变成坏事了吧?
“你们下去吧。”
穆亦初头都没抬,躬身一直退到门外,匆忙离开。
洛白有心想要看一眼,可看着身经百战的穆亦初都是这样的神色举止,更加不敢妄动,也学着他的样子退了出去。
屋外,穆亦初见洛白出来,一把拉住他,快步离开。
洛白小声道:“好不容易来了,我想去看看阿萝……”
穆亦初轻声道:“你找死啊!赶紧走!”
洛白这才不情不愿的离开。
等远离这排房子,洛白终于开口道:“那谁啊,这么害怕?”
穆亦初沉默一会道:“年轻的,是三皇子殿下。”
洛白终于露出震惊的神色,但下一刻就惶恐起来:“那个中年人是……”
穆亦初白了他一眼:“要不说你无知无畏呢。”
洛白顿时后背发凉。
尼玛真是皇帝陛下?
我连脸都没看到啊!
回到住处,洛白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屠双刀过来看他一眼,这才点头道:“你没死啊?命挺大。”
洛白立刻看向他道:“你也知道我们是给谁做饭去了?”
屠双刀道:“要不说你命大呢?”
这顿早饭,洛白吃的并不顺心。
当一切都结束,冠军营的将士开始训练的时候,他才闲下来。
他站在帐篷口,看着纵马奔驰的士兵们,他露出羡慕的神色。
回头看到准备进帐篷的穆亦初,一把抓住他道:“大人,我能去不?”
穆亦初直接给他甩开:“这次参加演练的名单已经定下来了,没有你!”
“再说了。火头军也不用参加。”
“那我来干啥来了?”
“做饭啊!”
洛白立刻不干了:“我是来杀生的,既然无生可杀,我就去参加训练了。”
穆亦初把路让出来,做了个“请”的手势,准备进帐篷睡会。
洛白懵逼的问道:“你不拦我下?”
穆亦初头都没回:“你上赶着送死,我拦着你干啥?去,尽管去!”
上将军让他来这里,是治病的。病没治好,怎么可能会让他归队?
洛白耸拉着脑袋,也跟着走了进来。
“安心睡吧,中午还要去做饭呢。”
洛白把靴子一脱,蒙上被子就准备睡了:“你自己去,我是不去了。”
穆亦初嘿嘿一笑,没有继续劝说。
片刻功夫,轻微的鼾声就传了过来。
洛白一下坐起来,看着穆亦初这么快的入睡,气得他真想把他被子给掀了。
“混蛋!”
就在他骂骂咧咧的时候,帐篷外传来熟悉的声音:“小子,滚出来。”
是申明书!
洛白眼睛一亮,跑了出去。
帐篷外,申明书一身兵衣,看起来颇为威武。
申明书看了他一眼,严肃道:“今晚继续学习,到时我来接你。”
洛白诧异道:“先生也来了?”
申明书不想和他多说话,话已带到,转身就走。
重新回到床上,穆亦初竟然醒了。
“秋狝结束了,上将军就要考你。如果病没好,你可能会被劝退。”
如果是之前,他还会紧张。但现在,他已经不放在心上。
“放心,只有自己走的洛白,没有被劝退的战士。”
“还挺有信心。”
“那是!”
穆亦初把头抬起来,发现洛白已经躺下。
“那你想过没有,按照朝廷现在的局势,你们这一期是不可能学满三年。快的话明年年初,慢的话也就是明年下半年,你们一定会被派上战场。这些,你想过吗?”
洛白想过。
申明书也曾告诉他,近期,甚至就是这几天,南方的叛军就可能渡河。因为这是他们入冬前最后的机会,不然就要等到明年开春。
现在再听穆亦初的话,似乎他也认为,南方的叛军不可能在年前过河。
看起来,军中不仅是中层武将,连下层的兵士,可能都有懈怠心理。
这可不是好事情。
“所以说,不管这次你是否通过上将军的考验,对你来说都无所谓。只是少学习一段时间罢了,未来照样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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