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为光是谁?”成毓之好奇地问道。
“这位周公子,名其澜,字为光,当年可是名冠京师的美男子。他的外表有多出众呢?几乎就是令天地为之变色,日月为之失光的程度。周为光写得一手好字,被人称为王右军第二。他还有个更广为人知的雅号,墨秀公子。”
“一个善书,一个善画,貌美如花的少男少女,自然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他们没能在一起,不仅仅是因为任画师中毒吧。”
“嗯,你猜的没错,周为光出身东海周氏,他的父亲周仰岩是果州刺史,母亲是江夏黄氏女。门第煊赫,做驸马爷也绰绰有余。”
成毓之不由得感慨道,除了门第,哪里都很相配的一对情侣,真是可惜啊。
“你不会后悔吗?”
肖惟给她续上一杯醽醁酒,任雨烟一口气喝光,擦了下嘴角嗤笑道。
“早知道会这样可笑的死掉,还不如当初没遇到过。”
肖惟答应了她的求婚。
“我应下这门婚事,一是因为我实在是不想盲婚哑嫁,稀里糊涂的娶一个陌生人过一辈子。二是因为我们俩的交情,让我不忍心拒绝她。”
他去求圣上的时候,圣上毫不惊讶,他们两个联手破案的事圣上也有所耳闻。对于任雨烟,他是欣赏的,若是嫁个庸庸碌碌的无名之辈还真是可惜了。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肖惟又是第一次开口求他,于是圣上大笔一挥,写下了赐婚诏书。
“家里接完圣旨,有震惊的,有不解的,还有大发雷霆的。父亲大骂了我一通,说我是被美色迷昏了头。木已成舟,该准备的还是得准备,只是人人都板着脸,生怕惹了父亲不高兴。反正,那段日子的气氛非常诡异。”
“婚礼那天她一直强撑着精神,卸完妆就累得睡着了。喜帕我是用鸡血糊弄过去的,因为是假夫妻,所以新做的婚床特别大,睡四个人都没有问题。”
成毓之想到现在睡的床也是新做的,刚好能睡两个人,突然觉得有点热……
“也许是她能屈能伸,也许是她什么都不在乎了。家里的那些鸡毛蒜皮,冷嘲热讽她都能淡然处之。”
九味毒一点点蚕食着她的生命,一年之后,再怎么加大药量也无济于事了。嫁进肖家之后她便不再作画,可是,在一个明媚和煦的春日午后,她又提起了笔来。
暮春时节的小河边上,两只鸳鸯互相依偎着。岸边的梨花和海棠,夹着昨夜未干的雨滴,被徐徐清风吹落。
“那是幅写意花鸟,也是她的绝笔之作。”
画完之后,她看了好几天,才像忏悔一般倾诉着自己逃婚的事。
得知了自己的病无药可救之后,任雨烟便决定慧剑斩情丝。她说她想和他私奔,周其澜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他们约定好,在城郊的观音庙碰头,不见不散。
“他答应我的时候,除了高兴还是高兴。丝毫没有想过隐姓埋名,自力更生要吃多少苦,而且他还是个长在膏粱锦绣之间的世家公子。他在观音庙整整等了三天,第四天他找到了我家里,见到的却是赐婚的圣旨。”
任雨烟闭上了眼睛,似是不愿回忆起当时的情景。
“我觉得,我可能是大荣朝最好的演技派。我告诉他,我不愿意过颠沛流离,食不果腹的日子。人活一世,不图荣华富贵,也要求个安稳舒心,名...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