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寒正欺病酒,掩沉香绣户。燕来晚、飞入西城,似说春事迟暮。
灰白色的墓碑前,放着一坛寄生酒,摆着一束玉兰花。延嘉郡主烧完了纸钱,又把一叠纸一张张投进火盆里。
每年寒食,郡主都会雷打不动的来祭拜任雨烟。花和酒,都是任画师最喜欢的东西。那叠纸,是霁雨书院新一年的教学计划,每个字都是郡主亲手誊抄的。
唉,如果任画师还活着就好了。
友情,也是讲究缘分的。郡主交际广泛,可真正能肝胆相照,志趣相投的只有任画师一个。
当初吴仪宾能成功,也有任画师在中间帮忙的缘故。以任画师的性格,若是知道了最近的这些糟心事,一定会把他骂得垂头耷脑,也绝不会同意郡主继续在吴家委委屈屈的过日子。
冰湖默默守在边上,越想越替郡主感到不值。
延嘉郡主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微笑着结束了祭拜。
此刻的邙山上,到处都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哭泣声。冰湖搀扶着郡主刚走出肖家墓园没多远,就在山路的转弯处遇到了王琝。
“郡主是来祭拜友人的吧,我也是刚扫完墓有点累了,才在这里歇歇脚。”
哼,此地无银三百两,冰湖觉得他这出戏唱得太做作了。
“原来如此。”
延嘉郡主微微颔首,便抬脚离开。王琝却突然不累了,跟着郡主一道下山。似是为了体贴郡主的情绪,王琝一路上都没有开口。
上车前,延嘉郡主突然开口道:“上来吧,反正你也要送我,不是么?”
“恭敬不如从命。”
“冰湖,你守在外边。”
“是。”
延嘉郡主身着西湖水的衣衫,她的眼角眉梢,似暗烟缭绕着树木,千万缕愁丝化作了片片柳絮,轻扬飘浮。红花烂漫的堤岸昏暗空寂,如此美景,却只有鸥鹭为之驻足。
良久后,延嘉郡主开口道:“适可而止吧,不然,连朋友都没得做。”
“好,王琝别无所求,惟愿郡主平安喜乐,笑口常开。”王琝轻推车窗,“有劳郡主再送我一程吧。”
马车多绕了些路,把王琝先送回了家。临别之时,王琝还送了她一束兰草。
“郡主,这花儿怎么办?”
“随便吧。”
但愿他真的会见好就收,延嘉郡主的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
黄昏时分,吴瞻回到家中。吴夫人派人请他过去一起吃晚饭。
吴瞻换了套衣服便去了,虽然都是冷食,但是都做得很精心可口。吴夫人还是老样子,叫他多关心一下夏依依。吴瞻敷衍着母亲,吃完了晚饭独自回了陶然园。
行至曲廊,花丛里不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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